在帝皇威严的压迫之下,蓝景焕本就不多的脑子此刻彻底死机,智商归零,双腿不自觉地后退,声音颤抖。
“这……这是为何……还,还请公孙首领明示……”
公孙纳的声音愈发低沉,森然道:
“不告诉咎碎盘代码……咎就会善罢甘休吗……它们就会放过定风波和无介吗……不在碎盘里打……难道在新盘里打吗!在南柯打吗!在朕的皇宫里打吗!!!”
一声声怒吼让蓝景焕差点瘫倒在地,只能抓着高台边缘的扶手才勉强站稳。
“是……是是,啊,不是不是不是……公孙首领息怒,公孙首领英明……将计就计……料敌如神……
“现在危机已至……留着那两个叛徒已经没用了,属下,属下愿意代劳……将他们带去千刀万剐,给公孙首领泄愤……”
公孙纳一把揪起蓝景焕的衣领,怒瞪了他一眼。
蓝景焕感觉灵魂像是被钉子狠狠扎了一下,猛地打了个激灵,差点昏过去。
公孙纳面若冰霜,不带一丝温度,咬着牙寒声开口。
“朕要杀人……还需要你这个废物帮?你是觉得朕心慈手软舍不得杀人……还是觉得朕杀人不够狠?
“那三个宫女的头还在你府里埋着吧……你知道她们三个为了在宫女选秀中让你看上,做了多少肮脏龌龊的交易吗?你知道她们三个都是你之前迫害过的仇人之女,故意要给你染上性病吗?
“要不是怕你传染给朕那傻妹妹,你这个脑子里只有女人的蠢狗早就和那两个叛徒一样被大卸八块,扔在宫外的山里了!!!”
砰!
公孙纳说完将站不稳的蓝景焕重重推在围栏上,差点将他的尿给吓出来。
蓝景焕此刻瘫坐在地,像一滩烂泥。
他回想起那三个宫女的人头摆在盒子里的残忍画面,后背冷汗直流,双腿止不住地哆嗦。
见状,公孙纳又重新将蓝景焕搀起,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裳,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露出友善的微笑,语气温和。
“傻妹夫,这次咎的行动没结束之前,要是再让我听到你有半句废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煎好再塞进你喉咙里,堵住你这张狗嘴,听见了吗?”
蓝景焕拼命点头,像极了被吓破胆的鹌鹑,一声不敢吭。
做完这一切,公孙纳微笑着走回座位坐下,端起玉杯喝下一大口茶,长吁一口气。
当众大骂蓝景焕一通之后,他心里淤堵之感被排解不少,舒服多了。
公孙纳可不管蓝景焕什么面子不面子,以后总执事工作好不好开展,会不会被人瞧不起之类的事。
能做就做,不能做正好换人。
梁嘉看到公孙纳现在的状态明显松弛了很多,心中对李承嗣的敬佩再次加深。
他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刚才李承嗣要让他说出真实想法,不要装糊涂。
原来是要让蓝景焕当出气筒给公孙纳发泄一下,舒缓压力。
正好还能借机敲打一下蓝景焕,让他别再多嘴。
这可真是好臣子呀……还兼职皇帝的心理疏导。
……
罹咎之域,巫尊厦最顶层的房间。
这里很大,没有哪个咎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大,就连咎王都不知道,一眼根本望不到边。
全是纯白色的天花板和铺着白色地砖,留了黑色砖缝的地板,空荡荡,又冷清清,只能看到一张方桌和两张椅子。
一位佝偻着身躯的老头和一位满头银发,皱纹丛生的老太太正隔着一张方桌相对而坐。
桌上放着一堆食材和……一个火锅。
一个四米高的大型灰色人影躬着身子站在桌旁,一言不发。
鸳鸯锅下面明明没有任何加热设施,锅中却冒着滚烫的热气。
老头率先夹起一片毛肚,缓缓开口,语气很是轻松惬意。
“哎呀……这次可花了我不少力气,得多吃点好东西补一补。”
这位老头,就是上古之绝恶,咎祖。
那么能和咎祖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的人,老太太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恶之智囊,咎相。
它本想用皮肤褶皱的右手去夹起一片黄喉放进锅中,听到咎祖说话,立马将筷子放下,准备用手语比划。
咎祖直接抬手打断了它,“无妨,送了几个圣使而已,吃着火锅看手语不方便,你直接说话便是。”
咎相在罹咎之域要与其它咎沟通,大部分情况是用手语,有时候也会直接张嘴说话。
这要取决于咎祖的情况。
如果咎祖在罹咎之域,且身体没有太大毛病,则咎相可以说话。
如果咎祖不在,或者身体抱恙,说话的内容又相对私密,事关重大,那么就要用手语。
这是为了防备两个除咎师。
一个是卜算子,另一个是青阳先生。
他们二人能窥测天机命理,用手语会远比说话造成的因果小。
只有咎祖,能以无上神通屏蔽这二人的推演。
见咎祖下了命令,咎相这才淡淡开口:“巫祖圣安,佑我巫族豫立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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