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背着双手,就站在覃爷爷和萧炀身前。
萧炀见到这个人,玩味一笑。
“小周,好久不见。”
咚!
老武一脑瓜崩敲在萧炀头上。
“没大没小的东西,皮痒了是吧?你要是恢复了记忆,我给你磕一个都行,现在就想占我便宜,还早得很!”
萧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在头上反复揉搓。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老武的突然造访,让萧炀十分惊喜,才会开这种玩笑。
覃爷爷见到老武,赶紧起身,微微点头示意。
“坐坐坐,好酒迎贵客,多喝几杯。”
老武才六十多岁,而覃爷爷已经八十多岁,覃爷爷依然在行晚辈礼。
说明他认老武这个前辈。
不说别的,秦汉的古朝会首领之位,就是从周先生那里接过来的。
萧炀也跟着起身,让出一个钢丝床上的位置。
老武很自然地坐下,打开第三瓶高粱酒,深吸一口。
“嗯,好酒。”
萧炀笑呵呵道:“那肯定,你来了,必须安排到位。”
说完后,萧炀率先举瓶,敬了两位前辈一杯。
老武喝了一小口酒,咂巴咂巴嘴道:“哈……好酒,不枉我这一年帮你跑腿。”
这一年的时间,纪玥和纪琳两人的姑姑,都是由老武在照顾。
原因无他,周先生的转命之术,是望舒教的。
这份恩,像老武这种重因果的人,就必须得还。
并且老武还在医术上有些造诣,将纪玥和纪琳两人姑姑的身体完全调养了过来,已与常人无异,各项指标正常。
萧炀接着之前的话题道:“辛苦辛苦,刚才覃爷爷说,界廊之外的事情,可能只有你清楚,给我讲讲,我真的很好奇。”
早在安沁城那时,萧炀就知道,老武会利用咎炼制元晶之法,并且会组装夜周仪,可以自由串点。
同时拥有这两项本事的人,可能整个南柯也就独此一位。
加上老武两世为人,串过无数次点,对穿越这件事上的心得,估计无人可出其右。
老武瞟了萧炀一眼,郑重开口。
“界廊之外那么神秘,主要原因是,凡是在界廊中出了意外掉出外面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这才会成为无解之谜。
“我能略知一二的原因是,我不仅参悟了阴阳五行法则,还参悟了生命法则,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界廊之外,确实有我们不知道的世界,这一点,是我在转世之前,于轮回当中亲眼所见。”
萧炀心头一颤。
脑中有许多思绪重新浮出水面。
老武接着说道:“在轮回之中,我五识未开,灵智未萌,只是很朦胧地窥探到几个模糊的画面。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九寰局如今的全盘线,绝不是所有的时间线。
“这件事,由于只是我转世时从眼前匆匆闪过,并无实据,说到底,也只有我一个人坚信不疑,却没办法去说服其他人,更不可能去通知九寰局。”
萧炀心里愈发激动起来,有个萦绕在他脑海一年多的推测,此刻迫不及待想得到验证。
“这么说,界廊之外的时间线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没有办法去证明……那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已经死亡,他有可能还和其他人继续交流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覃爷爷浑浊的双眼便闪过一道精光。
而老武,则明显瞳孔微震,似乎有些没想到萧炀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你……为何会有此一问?”
老武的语气十分严肃,神情凝重。
萧炀将癸卯事变刚结束时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境,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事无巨细。
听完,覃爷爷目光连连闪烁,老武更是错愕不已,犹如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辛。
两位年过八十的老者,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看到了对方双眸中那别样的神情。
老武侧过身凝视萧炀双眼,“其实……现在跟你说这些可能还有点早,这其中牵涉到玄奥,只有曾经达到过臻元之境的人才可略知一二。
“臻元之境,是天地之间人类所能抵达的最极之地,在那个层次,人的精神力、元力、因果会和大道法则或者玄通真意或者天地大势其中之一融为一体。
“肉体和灵魂的消亡,只是代表生命的逝去,臻元之境的人,还可以以虚无缥缈的意识形态存在一段时间,但这必须要依托于另一个意识,跟常人所说的托梦类似。
“修贤这个人,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开创了百年除咎史的先河,三象齐身,仅此一人,是可比肩夏先生的存在。
“你方才跟我们说的那个梦,绝不完全是梦,是你当下所想和孟修贤执念的一个混合体。”
轰!
这延迟一年的霹雳,炸响在萧炀脑海。
他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低着头,看着天台的地板,久久不语。
我萧炀这一生,能遇到孟修贤这样的老师,何其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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