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炀淡定自若地笑道:“所以……团子妹妹,你到底是什么人?”
团子原地站定,头未动,眼珠向上看着萧炀,露出一丝微笑。
七八岁的小姑娘笑起来应该是天真可爱的,可此时深夜郊外,义庄门口,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
“萧炀哥哥,你好聪明,可是你既然看出来了,这么晚,又是在城外,你为什么还敢来?”
萧炀无奈地耸耸肩。
“你能进城,说明你不是咎,这义庄离安沁城不过就两三公里,这里要是有咎,早就被端了,还没哪个咎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城池边暗害除咎师,你要再走远点,我就不敢去了。
“况且……你出城时路边不少人跟你打招呼,说明你在城里人缘很不错,要是什么咎的帮凶,早就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说吧,你到底什么身份?又为什么要引我来这里?”
团子俏皮地对着萧炀做了个鬼脸。
“略~就不告诉你!”
说完,团子转身就往义庄里跑去,萧炀立马快步跟上,刚跨过门槛,门两侧上面的灯笼就亮了,泛着幽暗的绿色光芒……
萧炀追到院中央,觉察到氛围实在有些不正常,便运起蹉跎迈,一把抓向团子的肩膀。
手刚碰到的一瞬间,萧炀感觉抓在一团棉花上,再拉回来一看,哪里是人,只剩一套空衣服和头套。
人呢?!
萧炀心里开始有点发毛,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这里绝不是什么凶地,哪怕是义庄,也一定是安全的。
只是这诡异的环境,神秘的小姑娘,加上这突然消失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萧炀将空衣服扔到一边,缓缓挪动脚步往里走,踏上台阶后,进入到义庄大厅。
大厅里摆放着十几口棺材,大多都是打开的空棺,只有正中间那一口棺材盖着盖,不过没盖严实,露出一点缝隙。
萧炀咽了口口水,想起敖贝说的那个满脸是血的婴儿,他有点不敢去了。
不行!别怂!鬼就是魂咎,这里不会有咎的!
萧炀昂首挺胸,做了做伸展运动,他总觉得越是害怕,畏畏缩缩,阳气就越弱,越光明正大,就越无所畏惧。
他走到正中间的棺材前,运起承露手,一把推开棺材盖,往里看去。
“我擦……”
里面还真躺了个人。
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大爷,胡子拉碴,一身灰色布衣,银色头发稍有些蓬松散乱,身材不高,正闭着双眼,双手交叉盖在腹部,面容安详。
萧炀看了几眼,连连摇头。
“啧啧啧……古代的死尸都这么红光满面的吗?”
萧炀伸出手想去感受一下皮肤温度,却忽然失声大叫!
“卧槽——!”
老大爷猛地睁开双眼,直直坐了起来!目光如电,瞪着萧炀!
萧炀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承露手举在身前。
“你……你装什么死人啊!”
老大爷漠然开口:“谁装死人了?”
“不装死人你躺棺材里干嘛?”
老大爷收敛神情,淡淡道:“你以为你最后不是躺在这里面吗?”
萧炀怔了一会。
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老大爷一个纵跃跳出棺材,落地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萧炀眼神微变,“大爷你也是个除咎师?”
老大爷两手背在身后,微微躬着腰。
“别大爷大爷的叫,叫我老武就好。你别管我是不是除咎师,跟你关系不大。”
萧炀挑眉道:“姓武吗?名字是不是大郎?”
咻!
萧炀只听到声音,连残影都没看见,就被弹了一个脑瓜儿崩。
“哎哟!”
萧炀倒吸一口凉气,不停揉着头顶。
老武指着棺材没好气地骂道:“你管我姓什么!活腻歪了是吧?敢拿我开涮!你信不信我让你躺这里面再也出不来?”
萧炀立刻赔笑道:“错了错了,你别生气。”
老武面无表情,轻声道:“我这义庄缺个杂工,一个月工钱二两银子,明天开始干活,愿意来吗?”
萧炀不假思索,点头应道:“愿意!”
这不目的就达到了,打个寒假工,二两银子,这可就是800柯点!路费什么的全回来了!
况且……就凭刚才那手跳起落地的矫健身手,和看都看不清的出手速度,白痴也知道这老武是个高人。
老武背着手,走到一个木凳坐下,翘着二郎腿,慵懒地道:“嗯,那就回去吧,明日卯时再过来。”
萧炀走到老武身前,欲言又止道:“那个,我这个疾厄宫闪烁,印堂发黑……”
老武瞥了眼萧炀,懒洋洋道:“你五天前才杀了十多个人,不发黑才怪,老老实实待几天做点善事就好了。”
萧炀心中一惊,他五天前的确杀了十多个山贼,这都知道?
萧炀咧嘴笑道:“行咧,那我走了。”
老武望着萧炀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深邃……
几分钟后,团子从一旁的侧厅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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