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抹雀楼联络点。
萧炀从玉肴斋联络点回到这里已是深夜。
八筒见到他安全归来,甚是欣喜,问道:“怎么样?是千煞咎吗?”
萧炀轻笑道:“还真是,差点就嘎了。”
八筒微惊,随即眸中微动,用鼻子嗅了嗅。
“怎么这么大酒气?”
萧炀两手一摊,“受了点伤,喝点酒消消毒。”
旋即他双眼放光道:“怎么,要不咱哥俩再整两口?”
葫不醉这个外号,早就在抹雀楼乃至好几个组织传开了。
八筒连连摇头,“整不了一点,你赶紧回去疗伤吧。”
萧炀单手勾着八筒的脖子,“整两口,不喝太多,又不是非要喝醉。”
八筒不停挣扎,想从微笑恶魔的魔掌之中逃脱。
“是,不喝醉,喝吐。”
“不至于,来嘛,这可是玉肴斋的好酒。”
“包吐的,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行行行,等你哪天回总部再喝。”
…………
抹雀楼总部。
萧炀从串点房出来,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他本想直接回宿舍休息,却在楼下看到司佻办公室还亮着灯。
萧炀原地思忖片刻,还是去了四楼,敲响了门。
“进来。”
司佻淡淡的声音响起。
萧炀推门进去,手里提着两瓶酒,一脸谄笑。
“嘿嘿,首领,这么晚还加班,辛苦了,整两口提提神。”
司佻正在伏案工作,老花镜滑到了鼻尖,看到萧炀提着酒进来,连忙用手推眼镜确认了一下。
确定是酒。
“你出去!把酒收起来再进来!”
萧炀脸上笑意顿止,手中两瓶酒消失不见,撇嘴道:“不是,这是好酒啊,又不是农药,没毒的。”
司佻表示赞同。
“是,酒是没毒,你有毒,大半夜跑我办公室来跟我喝酒,千煞咎解决了?”
萧炀自顾自朝着沙发走去,往上面一躺,就像在自己宿舍一样,很是随意。
“没解决那你现在看到的是鬼啊?奶酪将千煞咎给吃了。
“呼……真的险,你差点就要失去一个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手下了。”
司佻敏锐地发现问题关键,停下正在书写的动作,微微抬眸。
“怎么个险法?”
萧炀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道:
“千煞咎一直有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能力,它附身除咎师之后,能够利用除咎师的特性,制定更高层面、更具有针对性的规则。
“这次去,它就是附身了左衽,我们三个人都栽了,全部中招,休克倒地不起。”
司佻淡淡道:
“所以我现在看到的就是个鬼魂?我要叫卜算子来了。”
萧炀唇边勾起一抹弧度。
他还没怎么听到过司佻开这种玩笑。
“你还真的该叫他来帮我算一算,我这次死里逃生,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奶酪和玉竹问我,我都说是因为夺了不夜侯传承才搪塞过去。
“首领,你说……我明明违背了千煞咎的规则,为什么还能从休克状态中醒来?”
这最后一句话,萧炀说的时候语气别有意味,就差直接开口问:
首领,你说……是破序之术救了我吗?
司佻将老花眼镜取下来对着上面哈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
“为什么?因为你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保佑,还能是什么原因?”
萧炀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坐到了司佻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一股浓烈的酒气直扑司佻面门。
“首领,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想请教一下你。”
司佻浅笑道:“你说。”
萧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世上真的存在……完全违背任何修炼逻辑的术法吗?”
趁着喝了点酒,酒意微微上头,萧炀也懒得再拐弯抹角,玩什么隐喻暗喻,将话说得算是比较直白。
司佻心里很清楚萧炀在问什么。
可是……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将话里藏话这一套早就玩透了,对人性也早就摸透了。
他见过酒后失言的、失态的、失礼的、失了智的。
凡是酒后做出任何出格或者违反这个人正常性格的事,一定不止是酒的原因。
而是这个人心里一直就有这种倾向。
是酒精释放了那个人真实的状态。
正所谓观人于酒后,这话在司佻看来,很有道理。
萧炀敢喝了酒之后这么问,司佻知道他八成是有了一点推测,将面前正在审阅的文件合上,语气平静道:
“我没听过什么完全不符合修炼逻辑的术法,但听你这语气,你自己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度过这次千煞咎的危机,对吧?”
萧炀点了点头。
司佻接着说道:“那我以首领的身份就要劝你几句了,不要总是去想这是为什么,而是要去想应该做什么。
“你总想弄清这世间一切的谜团,可哪能什么事都让你一个人全都知道了去?
“求知欲,是人类进步的动力,生而有之,然而求知欲也是一种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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