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相。
咎当中很神奇的一个存在。
在第一次辟元战役之后,被咎祖莫名其妙就创造了出来。
极其神秘,没有任何一个除咎师知道它的实力。
最令所有除咎师忌惮的,是咎相那深不见底的心机和恐怖的大脑。
仿佛全知全能。
扶光在第一次辟元战役时牺牲,萧炀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所以对于萧炀来说,咎相是很陌生的存在。
通过这次搜集四种原材料,萧炀也算更加深刻地见识了咎相的手段。
第一次见识,是癸卯事变。
只是那一次咎相对话的是公孙纳,萧炀还是个小卡拉米。
而这一次萧炀成了直接对话对象。
咎相依然是那么滴水不漏,算无遗策。
不过萧炀不会气馁。
只要是个智慧型生物,就不可能没有弱点,不可能无法战胜。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会塌的墙,不管是咎相还是咎祖,都不可能永恒不败,佛教说瞬间即永恒,你当了七世的皇帝,觉得什么是永恒?”
公孙纳几乎没有思索。
“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佛教说,瞬间即永恒,我曾以为,结束就是永恒。
“可现在……我更愿意用《百年孤独》里那句话来回答你这个问题。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萧炀轻笑一声。
“庄子言,独有之人,是谓至贵。对人来说,确实是孤独永恒,可我问的不止是人,所以你错了。
“实话告诉你,这个问题,我七岁那年就想通了……
“现在,才是永恒。”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好久。
久到萧炀都怀疑是不是挂断了,才响起公孙纳略显戏谑的声音。
“呵,七岁就能想出这么优质的答案,二十一岁了还被当成猴子一样耍?”
萧炀毫不客气地回道:“那有什么关系?有人几百岁,被耍了七辈子还能舔着个脸继续当皇帝,我才二十一岁被耍一次怎么了?”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人用这种语气跟公孙纳说过话了。
电话那头的他,既享受又不习惯。
“行了,知道你意思,做好当下,不要跟咎比深远,比广度,而跟它们比精尖,比质量是吧?没那么容易的,不管是横向还是纵向,我都试过了。”
什么是当下萧炀在做的事?
公孙纳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是你的想法,我就再陪你试试,四种材料都齐了,很快白鹿学院就能重建起来。”
萧炀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斩钉截铁道:
“我不要很快,我要一个日期,我等得了,有人等不了。”
公孙纳犹豫少顷,“你要哪一天?”
萧炀像是提前准备好一般,迅速作出回答。
“七月十五。”
公孙纳淡淡笑道:“怎么,给你自己当生日礼物?”
阴历七月十五,是大部分时间线里的中元节,也是……萧炀的生日。
萧炀的声音严肃低沉。
“那天……他们都可以回来。”
公孙纳闻言,心头微动。
中元节,相传是地府大门打开的日子。
在那一天举行白鹿学院的复学仪式,癸卯事变中牺牲的师生就都能见证,九泉之下欣然瞑目。
可现在离中元节只剩两个多月,重建一个硕大的学院,不是建几所房子那么简单,来得及吗?
公孙纳没有再迟疑。
“好,就七月十五,我会亲自到场。”
……
罹咎之域,巫尊厦。
顶层巨大空间内,迦蓝和盘鸠变换成几米大小的身影,正老老实实在地上跪着,头都不敢抬。
唰!
毗舍棂出现在十几米外。
迦蓝和盘鸠看到毗舍棂气息有些紊乱,旁边没有萧炀的身影,投去一个诧异的眼神。
连你也?
想起江城子那一箭,毗舍棂现在浑身还有些疼,于是怒哼一声,回了一个质疑的眼神。
你们俩怎么也?
迦蓝和盘鸠用下巴朝旁边的地面扬了扬。
你还在那问尼玛呢,过来跪着啊。
三个咎王跪成一排,眼神充满愤懑。
盘鸠阴阳怪气地道:“我们两个排名低,你一个第七圣使,能分身万千,这也能失败?”
毗舍棂冷声道:“还好意思说我?你连七杀圣使的神通都用了,还这么狼狈,闭嘴吧!”
迦蓝夹在中间,本想当个和事佬,可刚欲张嘴,就被毗舍棂怼了回去。
“你就更不要说话了,盘鸠起码还遇到了元明清,我这边遇到了江城子一个甲八,三个甲五,你遇到了什么?等下巫祖和巫祀两位大人来了,我看你怎么交差,你个……”
咚!咚!咚!
话没说完,三位咎王浑身一抖,立刻将头磕在地上,额间紧贴地面,战战兢兢,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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