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山看了看齐老二,又看了看赵氏,道:“贤婿高中解元,我自是高兴不已,只我粗人一个,也想不出送什么贺礼,便包了一百两银子过来。贤婿之后去京都科考的时候,兴许能用到。”
这包银子可是及时雨,赵氏给齐五郎存的赶考盘缠也所剩无几了。
银子是齐五郎岳父拿来的,她也不能说收还是不收,觑着眼睛偷偷看了齐五郎一眼,等着他拿主意。
坐在一旁的苏桃也看着齐五郎,她担心他不收。
齐贺对春闱也是有一定信心的,可家中银两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去京城赶考。
为了不那么慌张,大部分学子都是在十一月份报了名之后就开始往京都赶,春闱在三月初,考完一个月才出结果,上榜了之后还要参加殿试。
若是考不上还需要准备回来的盘缠,考上了便要在京都赁房子,这些都需要花销。
在京都盘恒大半年,俭省些六七十两银子也是要的。
他中了举人后,一定会有人来他们家中送银子,那些银子他自是不会收。
现在岳父岳母送来银两,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他站起来拱手对着苏青山深深行了一礼:“五郎感谢岳父倾囊相助,他日高中必定加倍回报岳父母恩情。”
苏青山笑着招手让他坐下:“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是阿桃的夫婿,也算我半个儿子,老子给儿子出钱天经地义,只望你以后能好好善待阿桃。”
还没有坐下的齐贺马上又站了起来,向着苏青山拱手道:“阿桃上孝敬姑舅,下疼惜小姑,重爱敬夫,贤惠又能干。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五郎必重之,珍之,爱之,惜之如宝。”
苏青山听了心中满意,爽朗地哈哈大笑,连道了几声:“好好好。”
苏桃在一旁坐着,被突然这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红得透亮。
冯氏见了,怜惜闺女,马上笑着引众人转开了话题。
赵氏让苏桃把银子收进屋里去,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准备去灶房忙活。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又把马氏请了过来帮忙。
赵氏跟马氏在灶房忙碌时,赵家庄的赵大舅才姗姗来迟。
赵氏听到声音从灶房里跑了出来,赵大舅从背上取下个背篓让她拿去灶房。
她拿去灶房后,便跟去正房堂屋给赵大舅说了两句话,便匆匆回了灶房。
乡下人家没有什么钱,走亲访友大多提一两包果子,要么就带自家有的吃食。
赵大舅背来了满满半筐子吃食,什么都有,青菜,干菜,肉干,还有一只芦花鸡。
马氏看过,在赵氏跟前直夸赵大舅是个实在人儿。
堂屋里都是男子,冯氏便跟着苏桃去了西厢房。
冯氏坐在书桌前把云姐儿拉到跟前,柔声问:“云姐儿还记得婶子吗?”
阿姐的阿娘,给过她铜板,还给过果子吃,云姐儿当然记得,她望着冯氏眨巴着大眼睛可爱地点了点头。
冯氏爱怜地伸手抱了抱她,感叹道:“你婆母真有福气,平白多了个这么惹人怜爱的小闺女。”
冯氏久不见阿桃,当然有许多话跟她说,她们聊苏青山,聊苏虎,聊城里周家,聊家里的兔子。
冯氏想要跟苏桃分享的事儿太多,根本聊不完,两人在房间里聊了很久的私房话。
饭时,赵氏跟马氏利落地张罗了两桌席面,马氏被赵氏留下来陪亲家婆冯氏。
齐老大,齐老三也被请了过来陪客,齐老三家就剩二丫一个,于是赵氏把二丫也叫了过来。
马氏整天笑眯眯的,性子爽朗,饭桌上不住的向冯氏夸苏桃,夸得冯氏哈哈哈地笑,笑得两边腮帮子都疼了。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堂屋里,男子们吃酒吃到半下午,苏青山出门的时候醉醺醺的,要不是齐贺扶着他得摔倒。
苏桃忙走了上去,皱着眉头问齐贺:“咋让爹喝了这么多?”
“爹高兴,多喝了两杯。”齐贺柔声答。
苏桃看了看娇小的冯氏,还有孩童的苏虎,担忧不已,这怎么把她爹整回去?
“别担心,二哥赶着驴车回来的,让他送岳父母回去后再回镇上。”齐贺边宽慰苏桃边扶着苏青山往外走。
齐二郎噌噌噌从后面跑了过来,慌忙着去外面赶车去了。
齐家人都站在门口送苏家一家,苏青山坐在驴车上,话都说不清楚地向齐家人道别。
苏桃看到这样的苏青山,噗嗤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怕人听见又赶紧闭上了嘴巴努力忍着笑意。
她还没有见她爹何时喝醉过,看来今儿他是真的高兴。
苏桃脸上带着笑,目送拉着她父母和阿弟的驴车往桃花村而去。
驴车转弯不见了,苏桃,齐贺两人才收回了视线,一转眼齐家其他人都不见了。
原来赵大舅喝的也不少,他们忙着回去照顾他去了。最后赵大舅是让齐大郎拉着架子车给送回去的。
热闹了一天,把客人都送走了,齐老二家的小院也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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