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下龙血草的当晚,沈黎砚便出现热燥难眠的症状。
好在三叔公已经备好了降温的药物,才让她稍稍舒适了一些。
十月上旬的天气已是凉风习习,却依旧难以抵挡她身上的热意。
这让沈黎砚彻底感受到了龙血草的威力,到了翌日午时,不等玲玉给她调适水温,她早已褪去衣裙跳入了清凉的水中。
等到玲玉拎着热水进去的时候,浴桶中的凉水早已变得温热一片,足可见沈黎砚身上的温度有多高。
“玲玉,我要冷水,快给我加冷水。”
沈黎砚虽已提前服用了辅助降温的药物,但双眸却依旧烧得通红。
玲玉急得在原地打转,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三叔公再三叮嘱过,这一个时辰,沈黎砚必须自己熬过去。
玲玉不时擦拭她额际沁出的细汗,大大的眼眸中溢满心疼,这可太遭罪了。
好在一个时辰终于熬完,沈黎砚才渐渐平息了身上的燥热。
然而她歇息了不到两个时辰,身上又出现了两股气流冷热交汇下的剧烈疼痛。
与莲毒发作时万蚁噬啮般的疼痛不同,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锐痛中疯狂置换,而后是浸透骨髓的冷热交替,四肢百骸犹如千军万马在肆意奔腾,直到汹涌流串的火焰焚烧了她的神魂。
屋外的姬冥修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叫喊,心都碎了,他不顾薛神医的劝阻,直接冲进屋内,将浑身浸透的沈黎砚紧紧抱在怀中。
沈黎砚神志有些涣散,却还是在看到眼前之人时,委屈地溢出了泪水。
她用仅剩的一点理智推拒着他,“阿雍,你快出去,我现在无法控制自己,会伤到你。”
姬冥修擦拭着她的眼泪,眸中满是心疼:“本王会陪着你,实在太痛,你就咬本王。”
又一阵剧痛袭来,沈黎砚的神志彻底消失殆尽,她一口咬在姬冥修的肩上,纾泄着体内焚神化魂般的剧痛。
姬冥修闷哼一声,强忍着肩上的疼痛,轻柔安抚着浑身颤抖的怀中之人。
半个时辰之后,沈黎砚终于熬完了最艰难的时刻。
姬冥修将她抱到内室的浴池中清洗了一番,才唤了玲玉进来给她更衣。
玲玉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总算降下去了,她将薛神医备好的汤药喂她服下,才拿过葛布为她拧干青丝。
待一切收拾妥当,薛神医才进了屋内给她号脉。
片刻之后,他语声轻快道:“莲毒算是清理干净了。”
他转眸看向犹自欣喜的玲玉,“玲玉,去叫王爷进来,我有话同他说。”
玲玉笑着道:“好的三叔公。”
姬冥修从屋内出来时,久久没有回神,他没想到龙血草会有这样的后遗症。
阿黎一日没有进食,他得吩咐管家让膳房备些易消化的膳食。
沈黎砚晚膳只迷迷糊糊地喝了一点清粥,便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只是,一个时辰之后她的身体再次燥热起来,然而此次的燥热与白日不同,热意暗涌之际,竟然多了几丝微不可察的酥痒难耐。
她企图忽略掉这种不适,却发现这股不适,已渐渐演变成难以抑制的燎原之势。
她下意识拉扯着身上的寝衣,浑身上下难受异常,“玲玉,我想喝水...”
玲玉听到她的轻唤,立马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温茶,沈黎砚一口气喝了三杯,才总算将体内涌动的陌生热意压了下去。
然而,过了没半个时辰,沈黎砚又开始要水喝,只是让玲玉不知所措的是,自家王妃居然抱紧她的手臂,口中呢喃着‘好舒服’这样令人浮想联翩的呓语。
玲玉吓坏了,赶忙去书房求助姬冥修。
这段时间因着落梅轩扩建,沈黎砚一直都住在紫宸居,故而不到半刻钟,姬冥修便疾步而来。
然而他在看到床榻之上翻滚着拉扯寝衣的沈黎砚时,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微诧。
他没想到龙血草的后遗症会这么快爆发出来,走近床榻,却见她的寝衣早已被揪扯得七零八落,皙白裸露的肌肤就那样落入他的眸中。
他沉声吩咐:“玲玉,你先出去。”
玲玉见状,脸颊绯红又犹带不解地出了紫宸居。
男人掀开床幔,直接脱靴上了床榻。
沈黎砚循着熟悉的气息靠了过去,她贴在男人健硕的胸前,喃喃自语着:“阿雍,我好难受。”
男人捉住她伸入衣领作乱的素手,语声已然有些不太平稳,“阿雍是谁?”
沈黎砚抽拽着被他钳制的素手,有些不满道:“阿雍就是你啊,你今日好生奇怪。”
男人轻笑,任由她趴在自己胸前释放自己的热情,他扶着她的纤腰,语声惑沉:“那你说阿雍是你什么人?”
她傻笑着:“阿雍是我的夫君,我一个人的夫君。”
男人轻啄着她因燥热而愈发嫣红的唇瓣,低声引诱着:“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
“只喜欢他一个吗?”
“你好笨,当然不是啦。”
身子倏然被压在身下,男人气息危险:“除了本王,你还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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