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砚这两日都在忙着给府中的一大一小补血,今日得空,才去了相府去看望戚暮烟。
只是刚到了相府,便看到等在门口的一辆华丽马车,马车旁立着两个身穿劲装的护卫。
她没太在意,以为是前来探望陆放雅的朝臣。
正要走上台阶,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秦王妃别来无恙啊...”
沈黎砚侧身回眸,看到马车内走下一个高大的身影。
眼前的男子身姿挺拔,长相俊美,眉宇间有着上位者的生杀予夺之气,却隐隐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阴邪之感。
那双与微生思龙肖似五分的眼眸,让沈黎砚瞬间猜到了他的身份。
去年在百毒谷的黑水渊,她与他有幸切磋过一回,他的招式狠辣且内力深厚,当时如果没有小虺相助,她确信,自己并非此人的对手。
曾经难窥真容的暗黑系左护法,如今的暗夜门门主和东岳新上任的夜王,他的身份切换得倒是丝滑。
先不说她与暗夜门的旧仇,就他那日那般伤害阿姐,她就对他喜欢不起来。
“不知夜王到此有何贵干?”
“本王的目的,当然跟王妃你一样了。”
沈黎砚眉心微蹙,“她不会见你,今后你也勿要再来打扰她。”
“她只是暂时生本王的气,可没你说得那般严重。”
“没有那么严重?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对她来说就是噩梦?”
男人眉宇微蹙,他就那么让她恐惧与害怕么?
“她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你如果真心为她好,就请你离她远远的。”
“离她远远的?难不成你们还要将她嫁给别人?”
“你害她害得还不够惨吗?不嫁给别人,难道要嫁给杀人如麻,对她肆意欺辱的你吗?”
男人冷嗤一声:“你觉得除了本王,她还能嫁给旁人?”
沈黎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眼前这个狂妄自大,又不懂得尊重为何物的男人,真的让她想暴打他一顿。
“就你这样的态度,她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同意本王与她在一起,本王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难道这还不够吗?”
“想要的一切?”沈黎砚轻嗤:“你知道,她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吗?”
男人愣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在他的思维里,他给戚暮烟什么,她受着就行,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需要不需要?
他给她的,就是她喜欢和需要的。
沈黎砚一看他迷惑不解的神情,就知道他从未想过或是意识到这样的问题。
“你当初顶着面具接近她的时候,她喜欢的,需要的,的确是温良无害的那个你。”
见男人眉峰微蹙,似在反思回顾,她沉声道:“但从你撕下伪装伤害她的那一刻,她就不再喜欢和需要你了。”
说罢,她转身跨上台阶,却听到男人有些无助和迷茫的声音。
“要怎样,她才会再次接受我,你告诉我?”
沈黎砚看着异常执着的他,面上微诧。
她垂眸,不懂得怎么爱人的人,大抵才会是这样的吧。
她没有打击他,亦没有鼓励他,只平静说了一声:“离开她。”
给阿姐一段静心休养的时间,让她可以慢慢想清楚一些事。
微生思尧听后,语声中满是斩钉截铁:“绝无可能。”
沈黎砚没有感到意外,她停顿片刻,正要转身离去。
他见此,急忙喊了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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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砚到了烟岚居时,戚暮烟见到她,自是欣喜万分。
“阿黎,听兄长说,你父王和表兄已经离京,你一定非常舍不得吧?”
“是有些,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呢?”
“我还好,兄长一有空,就会陪着我弹琴下棋,这几日,我过得很平静。”
“那就好。不过,你兄长最近是不是很忙?每次我来,他好像都不在。”
戚暮烟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忽然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自阿黎成婚以来,兄长一直都在暗自疗愈情伤,若是见到阿黎,那么他之前的那些努力只会白费。
所以,对于目前的兄长来说,相见不如不见。那种爱而不得又难以靠近的苦痛,他只能独自消解。
“他近来在忙着处理东岳的三方协议,想来是有些复杂。”
沈黎砚听后,这才若有所思地笑笑:“那就好。对了,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自她成婚之后,阿姐一直都待在府内,从没出过门,甚至连毕文珺和毕妍约她出去,她都委婉拒绝了。
刚刚在门外遇到微生思尧,想来他近日应该不是来过一次两次了,沈黎砚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忧心她的。
果然,戚暮烟听后,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然而下一瞬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颤声问道:“阿黎,你刚刚是不是见到他了?”
沈黎砚轻轻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的事总得面对和解决,从刚才与微生思尧的对话当中,她明显感觉到,他与阿姐之间的事一时不可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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