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今夏,醒醒……”
“夏儿,夏儿,醒醒……”
我还在梦里与大人说说笑笑,便听见娘、姨和上官姐姐的声音传进耳朵,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儿,向窗外瞧了一眼,“叭嗒~”又闭上了,嘴里嘟囔着,“天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来不及了,曦儿,你将她拽起来,”
紧接着我便觉得自己忽悠一下被拉着坐了起来。
“今夏,清醒清醒,你得赶紧随我去洗漱,再吃些东西,”
上官姐姐到底是学武出身的女子,力道不是一般的大,无奈碰上我这个迷糊蛋,也是累得一身的汗。
“今夏,一会儿陆大人就要来接你了,你再不清醒,可是要遭人笑话的,”
听到“陆大人”三个字,我确实清醒了许多,想到梦中与大人相拥在一起的情景,不禁脸红了起来。
上官姐姐取笑我道,“不过就提到你们家陆大人三个字,便害羞了?”
娘和姨在外面招待客人,我在上官姐姐和喜娘的“摆布下”,吃了一些东西,漱口,又重新净了面,上官姐姐便开始细致地为我化起新娘妆容。
“上官姐姐,你成亲时,也是这般吗?”
“嗯,”上官姐姐嘴里应着,手上丝毫没停下,“我虽是远嫁,也要守规矩,不过我与你有些不同,一路上那么多时日,我自然也要像平常那般吃东西的,可你就不同了,你上了花轿后,可就要坚持到晚上拜了堂之后才能再吃东西了,”
“什么?这一白天我都要饿着么?”
“今夏,女儿家一辈子就这么一回,你可得挺住,”
“好~~”我不情不愿地应着,“那大人呢?也要如我这般吗?”
“自然不是,男人娶亲,要敬酒招待客人,是可以吃吃喝喝的,你忘了?我与大杨当年成亲时,你可是在场的,”
“上官姐姐,当时大杨叮嘱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什么热闹都没瞧见不说,闹洞房时还被师父像拎小鸡一样扔了出来,”
上官姐姐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停了一下才说道,“你莫说笑了,小心我给你化丑了,”
我心里暗暗想道,“也不知大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陆府上下欢天喜地,这样的热闹景象是许多年也不曾有过的了。
我早早地醒来,岑福陪着我练了一会儿武。
“哎呀,乖孙儿啊,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紧不慢练什么武啊?赶紧地,那个岑福啊,陪着你家大人去洗漱,吃东西,再穿戴好,”
我莫名地又开始紧张起来。岑福大概是事先被告知过,有条不紊地引导我做着一切。紧接着忠伯带着事先备好的祭品,将我送至祠堂。
我向祖先和爹娘祭拜,“爹,娘,今日绎儿便要成亲了,绎儿要娶的姑娘,爹见过,我看得出爹是满意她的,娘,您也曾见过,她三岁时曾随她的娘亲来过府里,那个穿粉色衣裙的小丫头,那日送她们回府后,娘还夸她来着,”
我想与爹和娘多说一会儿话,可又听见丐叔的大嗓门响起,“岑福啊,吉时就快到了,你们家大人呢?”
迎亲的队伍着意精简了许多,可仍旧排了长长的一队。我骑上高头大马,“今夏,我来迎你了!”
“哎哟,不行,穿不进去,怎么办?”
上官姐姐急得伸了手掐住我的腰,“今夏,往回收收,再收收,”
“都怪大人,三天两头儿的请我吃这吃那,”我一边嘟囔着一边极力收着腰腹。
“怎么了?怎么了?喜帕呢,怎么还没盖上?”姨也急得催了起来,“怎么会穿不进去?”
“姨,上官姐姐,你们躲开些,”见大家离我远了一些,我开始上窜下跳。
姨急得喊道,“夏儿,你这是做什么呀?”
“姨,我再蹦几下,保管能瘦下来一些,”
“算了算了,一会妆都被汗化掉了,快停下来,”姨和上官姐姐一起上手,总算帮我穿好了嫁衣,又戴上凤冠,“来来来,将喜帕盖好,”
突然想起娘给的那本书,虽然它令我脸红心跳,可带着总归会有一些作用吧?毕竟我真的不太懂,我急着说道,“等等等等,我去拿样儿东西,”
“这孩子,什么时候了,还丢三落四的?”一向温柔端庄的姨在我成亲当日被我“折磨”的也失去了淑雅的样子。
我从枕下取了书,却瞬间着急起来,“哎呀,放在哪里好呢?”
“夏儿,快一些,”
“今夏,吉时快到了,已经听得见喜乐了,”
情急之下,我将书塞进了袖口,不放心,又使劲儿塞了几下。
喜帕盖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便竖着耳朵听,有师父的声音,大杨的声音,还有失踪近两个月的谢宵的声音,还有邻居们说说笑笑的声音。
“姐夫,一会儿陆绎来了,咱们可不能便宜了他,这亲好娶,门儿却不能让他轻易进来,”
我一听,心里有些急,“这个谢宵,又要出什么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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