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问道,“你叫赫老三,对吧?”
那男子显然有些吃惊,看着陆绎,使劲点了点头,“这位大人是如何知道的?我好像没见过您,”
陆绎和袁今夏对视了一眼,袁今夏接着道,“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
相比陆绎,赫老三显然更怕袁今夏多一些,胆怯的向后蹭了一下,连声道,“是是是,小的叫赫老三,”
陆绎继续问道,“你刚刚说未见过我,那你见过哪位大人啊?”
“就是,就是……”赫老三突然用手捂住嘴,“小的不能说,不能说,说了性命便保不住了,”
袁今夏“唰~”地将短剑再次抽出来,“我看你现在就不想要命了,”
“不不不,女侠,不,是大人,大人,小的实在是有苦衷啊,还请两位大人体谅,”
袁今夏拿着剑在赫老三面前晃动了几下,“我看你这舌头灵份得很呐,你有什么苦衷啊?来,说说,若说不出来,就莫怪这刀剑无眼了,”说罢一扬手,赫老三吓得一激灵,便见眼前飘落下自己的几绺头发。
赫老三只觉得汗毛竖立起来,惊得打了一个滚儿,爬起来跪在两人面前,“小的不敢了,不敢了,说,都说,只求饶小的一命,”
“好,看你还算是个聪明人,从头说,”
“小的叫赫老三,今年刚好三十岁,只因上有一个体弱多病的老父亲要孝顺,再加上……再加上三年前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故而至今还没成家,”
陆绎有些蹙眉,心道,“刚刚便觉得此人说话的欲望很强烈,果然,废话可真多,不过,也说不定能说出来些什么,”
袁今夏倒是来了兴趣,“你想讲故事啊?那好,你便讲吧,要是讲来讲去没有我想听的,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赫老三惊恐地瞄了一眼袁今夏,继续说道,“我们家世代都是寻矿人,什么金矿、铁矿、锡矿,都不在话下,一找一个准儿,可两位大人知道,这矿脉都由朝廷掌控,任何人不得私自开采,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啊,因而小的家传这手艺不仅难以糊口,被人发现后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知道的还挺多,然后呢?”
“三年前,有一个黑衣人突然闯入小的家里,非得要带走我父亲,若是不跟他走,便要杀了我们,小的当时不知发生了何事,跪求他手下留情,并询问到底是何故?那人极其蛮横,只说到了便知道了,不让多问一句,”
“小的父亲身患重病,经不起他推搡,当场便吐了血,那人见状,犹豫了一下,小的当时已猜到,能来专门寻我父亲的定是知道了他老人家有寻矿的本事,便猜测着问他,是否在寻矿?如果是,小的愿意代替父亲,只求保父亲一命,”
“那人便将我和父亲都带走了,将父亲软禁起来,命我替他们寻矿,还说,若我寻不到,或者撒谎欺骗他们,便先杀了我父亲,再砍了我的头,小的不敢违逆,这三年里替他们寻矿,果真在附近寻到了铁矿,小的便占了理,跟他们讲了条件,要求他们善待我父亲,并医治他老人家的病,每日里他们允许我和父亲见一次,”
“你寻到了铁矿?威胁你的都是什么人?他们私自开采铁矿做什么用?”
“一开始小的并不知道,但长期被他们关在山洞中,便也听到了一些,那山洞里面巨大,贯穿东、南、北三面,劳作的人员也极多,小的负责勘探和选矿,其它人负责开采、加工和冶炼,最后加工成弹簧,运往海外,获得暴利,小的别的不懂,这弹簧是制造兵器之用倒是知道的,”
袁今夏看了陆绎一眼,“大人所料不假,弹簧售往海外是为了制造兵器,他们这是和倭寇勾结啊,私自贩卖铁器,这可是重罪,”
陆绎听罢心情沉重,问道,“威胁你的都是什么人?”
“这个小的真不知道,但是小的判断,他们当中有朝廷中的大官,或者有大官在背后支持他们,不然谁有这个胆子敢干这杀头的事儿?”
“哟,看不出你还真是挺聪明的,那你便说说,如何判断出来的?”
“前些时日,他们跟小的说,这里也要勘探一下,或许也有铁矿,还说小的这几年没少出力,要给小的奖励,还说若是干得好,便可早日放小的和父亲回家,前几日,小的便出来勘探,果真发现些端倪,这里果真也有铁矿,只是还须仔细勘探和选择最合适的位置,便回去跟他们都说了,巧的是,那日山洞里来了一个贵公子打扮的人,他身边跟着一个持剑的年轻人,称他‘公子,’但是小的听山洞中那个负责的人却称他“大人”,”
说到这里,陆绎和袁今夏又对视了一眼,袁今夏道,“大人,莫不是他?”
陆绎点了点头,问道,“那位贵公子长什么样?”
“长什么样?”赫老三眯了眯眼,突然“啊”了一声,“他有一只义眼,对对对,没错,小的那日还以为看错了,因此还被他身边的人喝斥了一通,说小的若敢跟他人多嘴半个字,便即刻要让小的项上人头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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