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见围上来一群黑衣人,个个手持刀剑,便上前半步,将袁今夏挡在身后。
郝老三在山洞中见过那为首之人,便喊了句,“救命!”作势要奔过去。
袁今夏迅速抽出短剑,横在赫老三脖子上,小声说道,“要想活命,就别耍花招儿,他们是什么人?你认得?”
“大人饶命,小的在山洞中曾见过他们,”
袁今夏冲陆绎小声道,“大人,看样子严世蕃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
陆绎知晓严世蕃定不会善罢干休,便嘱咐道,“一会儿见机行事,莫冲动,”
刚说到这儿,只见那些黑衣人“哗啦啦”向两旁闪开。
陆绎和袁今夏定睛看去,那手摇纸扇之人可不就是严世蕃吗?
严世蕃来到两人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瞄了赫老三一眼,才说道,“我很好奇,怎么我到哪里都能遇见二位呢?”
“严大……”袁今夏刚说了两个字,便被陆绎阻止住,陆绎笑道,“司马公子,真是巧了,我们只是来郊外游玩一番,不曾想遇见阁下,”陆绎又瞟了那群黑衣人一眼,“司马公子好大的阵仗,”
严世蕃将扇子一收,转身冲严风说道,“让他们收了刀剑,这吓唬小孩子的玩意儿怎么能在陆佥事跟前显摆呢?”又冲陆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陆佥事竟有如此雅致,带着一个小姑娘来郊外游玩,”下巴向赫老三努了一下,问道,“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啊?”
“此人是我们在山中无意碰到的,他受了些伤,想带回去为他诊治,”
“受伤了?伤得重不重啊?巧了,我这随身就有大夫,就让他瞧瞧可好啊?”
袁今夏见严世蕃一副无赖的架势,便忍不住说道,“不劳烦阁下了,我们将他带回去自有办法医治,”
“哟,小姑娘,几日不见,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的,若我说,这人我定要留下呢?”
“这人,我们定要带走的,严……司马公子应该没有什么理由阻拦吧?”
“哦?要理由啊?那我就告诉你们,他可是在下的人,怎么能劳烦陆佥事和袁捕快呢?来人啊,将他带过来,”
袁今夏说道,“你肯承认他是你的人了?”
“小姑娘,我承认不承认又有何区别呢?”
“我们已经探知这山中有人私采铁矿,您一定知道,若是老百姓私采铁矿,那会被冠以盗窃之名,坐穿大牢的,可若是有官主导此事,那就是砍头的重罪,”
“小姑娘,你吓谁呢?这里有谁给你作证呢?他吗?”说着一指赫老三。
赫老三吓得浑身哆嗦,连连摆手。
陆绎眼神示意袁今夏莫再说话,仍旧神情平静地说道,“司马公子,想要证据不难,只不过你只是杭州的一个富商,官府办案,自是犯不着向你出示,”
严世蕃冷笑了一声,咬着牙说道,“陆绎,你还算识时务,知道避讳一些,那我们各退一步,你把人给我留下,我放你们走,”
陆绎笑道,“好,”
袁今夏有些急了,忙道,“大人,不能,”
严世蕃上前一步,细细看了袁今夏一回,邪恶地笑道,“小姑娘,脾气还是这么冲啊?我可是记得那夜洞房之中,你在我的床上,可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呢,”
袁今夏听严世蕃提起那日之事,霎时涨红了脸,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给严世蕃一拳。
陆绎心中愤怒,却极能忍,脚下轻轻移动,挡住袁今夏半个身位,说道,“司马公子,有些事,谁也料不准未来会怎样,”
严世蕃看着陆绎,笑了一下,“真没想到,陆佥事年纪轻轻,定力如此之好,好,既然陆佥事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便各让一步,”说罢身子向旁边让了一步,扇子一摆,其它人便也呼拉拉让开了一条路。
陆绎伸手握住袁今夏的手,轻声道,“我们走,”
严世蕃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道,“有点儿意思,这陆绎竟然对这个小姑娘动了真情,”
那赫老三极有眼力见儿,见陆绎和袁今夏离开,立刻跑到严世蕃身边,说道,“公子,小的可什么都没说,您刚才也听见了,那两个人没什么证据,小的一个字都没说,”
严世蕃“哼”了一声,“有些人啊,天生就是贱骨头,”转身走时,冲严风使了个眼色。
严风长剑出鞘,只一扫,赫老三便应声倒地,喉咙里喷出一股鲜血来。
“大人,您刚刚为何要同意放了赫老三?他可是人证,”
“今日的情形,我们能带走吗?”
“大人是怕了严世蕃吗?”
“今夏,在你眼里,我是贪生怕死的人么?”
袁今夏摇摇头,但眼神中仍带着疑惑。
“我们现在无法证明司马长安就是严世蕃,他会有一千个理由和办法摆脱这个身份,到时候我们就会很被动,”
“可大人,若赫老三能够指认他呢? ”
“今夏,你也看到了,赫老三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又是一个软骨头,他能在我们面前交待所有的事情,自然也会在严世蕃的威胁下反口,你别忘了,他父亲还在严世蕃手里,况且他并不知道他就是严世蕃,也不知道严世蕃化名司马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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