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脚步沉重,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杨岳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将人送到房门口,才木讷地说道,“今夏,刚才爹说的话是重了些,我替爹向你道歉,”
袁今夏抹了一把泪,“大杨,说什么呢?师父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那,你,你好好休息,”
袁今夏点点头,进了房间,一头扑倒在床上,将被子蒙在头上,无声地哭着。昏昏沉沉也不知哭了多久,人便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是半夜时分, 这暗夜静得可怕,袁今夏直直地躺着,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
“锦衣卫是什么人?哪一天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以后与他们交往不许过密,尤其是夏儿,”
“陆绎是什么人?他是锦衣卫,锦衣卫岂能做亏本的买卖?”
“现在破案他用得着你,人前待你有礼有节,你就忘乎所以了?在他眼里你连条狗都不如,”
“你最近跟陆大人走得过近,以后要注意,人家给你些好处,你便顺竿子往上爬,没皮没脸,没羞没臊,”
袁今夏的眼泪不争气地又掉下来,“师父,您为何对我如此疾言厉色?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只不过是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师父说我没皮没脸,没羞没臊,”袁今夏猛地拉起被子捂住脸,“呜呜呜……”又哭了起来。
半晌止住哭泣,整个人已没了力气。“大人他数次救我,难道都是为了利用我?不,绝不 是,”袁今夏想着这一路上发生的事,“陆大人如此聪明,敏锐洞察,即便没有我,他也一样会破案,大人他还说要帮我寻我的亲生父母,他待我有礼有节,我能感觉得到那绝不是装出来的,为何师父对陆大人有如此大的成见?为何要如此戒备陆大人呢?”
袁今夏想不明白,一整晚便这样思来想去的,糊里糊涂挨到了天亮。
“不行,我定要弄个明白,”袁今夏坐起来,“师父原在锦衣卫多年,后来竟然到了六扇门,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次在船上,陆大人并未告知,师父也诲莫如深的样子,难不成师父离开锦衣卫与陆大人有何关系?”
“这不可能啊?师父离开锦衣卫时,陆大人还是个孩子,难道是与当今锦衣卫指挥使有关联?可是,陆大人分明说了,为师父治腿就是陆指挥使的意思,如果他们之间有何仇怨,陆指挥使又为何要对师父这么好?以锦衣卫的能力和势力,他犯不着拉拢一个六扇门的捕头,况且在他们眼里师父现下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袁今夏想得头疼,索性起来洗了脸,径直去找了杨岳,“大杨,我想去一趟乌安帮,你陪我去,”
杨岳不解,问道,“去乌安帮做什么?难道你想通了?要答应谢宵的求亲?”
“答应你个头啊,”袁今夏伸手敲了杨岳一下,“你去不去?”
“去,去,”杨岳眼前出现了上官曦的影子,心道,“我当然想去,我当然想见到她,”
路上,杨岳才明白,“今夏,你是觉得从谢老帮主那里能探听到一些什么?”
“嗯,试试吧,谢老帮主与师父交好,数十年的交情,我想他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只是他肯不肯说出来罢了,”
“那万一他不肯说呢?”
袁今夏白了杨岳一眼,“还没发生的事儿,你闭嘴,”
“行行行,我不乌鸦嘴,但是,那个……”
“哎呀,你怎么那么多这个那个的,快走,”
早饭刚过,便有驿馆的驿卒来通报,“京城来人了,请陆大人速速出来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修河款一案十万修河款皆已追回,此案锦衣卫功不可没,陆绎忠心耿耿,智勇双全,酌升为正四品佥事,钦此!”
送走传旨太监,岑福开心地说道,“终于等来这一天了,卑职真为大人高兴,”
陆绎喜悦之色不加掩饰,眼睛向四处搜寻着。
“大人,这修河款一案已然了结,我们是不是该起程回京了?”
陆绎略一思忖,笑道,“不急,杨捕头的腿伤刚刚痊愈,正好扬州景致,正是最好节气,既然来了,我们就多待几日再走吧,”
岑福只顾着高兴,并未仔细揣度陆绎的心思,随口说道,“卑职跟随大人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大人有这么大的雅致,”
陆绎又四处搜寻了一圈,问道,“怎么今天一大早,没有听见袁捕快的声音?”
岑福方才反应过来,略一停顿,才回道,“今日一大早,卑职见她与杨捕快去乌安帮了,”
陆绎听罢,面上一沉,脸色霎时黑了起来,转身就回了房间。
岑福愣在原地,挠了挠头,“大人如此在意袁捕快,难道真的是……”
陆绎回到房间,坐在桌前,眼里似有火星要喷出,回身拿了杯子,端起来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咚~”地一声重重顿在桌上。
岑福在门外听得激灵一下。
陆绎站起来,在屋中来回踱步,眼前出现的都是昨日袁今夏一颦一笑的样子,她噘嘴也好,瞪眼也罢,不管她说的是奉承他的话,还是对着他吐露心扉,哪怕是喝醉了些,那娇憨的模样,在陆绎看来,都是那么可爱,他愿意那样看着她,听着她说笑,甚至喜欢她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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