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候一侧身稳稳让过子卿攻到面前的来拳,同时右手护手钩盘蛇出洞,迎着子卿攻来的左拳,顺势勾在子卿左肩上,随即翻转手腕,月牙护手就将粗壮的白眚臂膀轻易绞住了。
子卿本想先声夺人,反而被肖候的护手双钩勾了个措手不及,刚想抬腿踢向肖候,双钩已将子卿身子拉到面前,左膝狠狠顶到子卿的小腹上。
“呃!”
肖候这一顶正中子卿丹田中心,犹如蜻蜓点水时荡漾开去的层层水波,一下就把子卿积蓄的气劲全都打散了。
随着肖候扭动双钩,钩刃贴住子卿的肩膀交错于颈后,锋利的钩尖立即在他肩胛骨上剜出两个深深伤口,迫使他跪在了地上。
两人的武功,简直是云泥之别。
自始至终,肖候只用眼角的余光就能应付子卿的攻势,他的眼神中心始终没有离开过子卿的脸:“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忽然一怔,猛地抬脚踢在子卿面门上,顺势把他头顶的罩帽踢脱了,瞪眼看着他的一头白发,又伸脚勾起他的袖子,细细端详着他的白眚臂膀,愣神半晌终于讶异问道:“这臂膀,你吃过云梨?!是你娘亲给你的吗?”
半跪在地上的子卿还没回过神来,闻此言更是不知如何作答,唯有默然不语,白色的鼻血缓缓流了下来。
肖候兀自续道:“本以为不过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猪……原来……你的体质是……”
肖候话说到一半,地面又开始猛烈的震动,随之而来的轰鸣声将他后半句话彻底盖过了。
过了半晌震动终于才停歇下来,肖候叹了口气:“天命啊,终究还是被天命之人找上门来了。也罢,且看看我贱命一条,能不能逆天而行吧。”
肖候一番话子卿全然听不明白,反倒想起心中惦记的东西,不由抬头瞥了一眼高台,然而终归离得太远,看不出绑在石柱上的洛叶到底是生是死。
“哦,对了,防御是来救这小子的,是他将你和那些九霄道士引到腾云间的吧,还搞出这种地鸣……可惜我不能把他交给你……这小子不是常人,若是不加看管,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肖候说到此处又是一声长叹:“这小子虽在我身边长大,却始终不服管教,总将我当成仇人看待……也怪我常不在山上,对他又太过纵容,若是换做旁的弟子,早就被重重责罚了。”
子卿“噗嗤”冷笑一声:“区区魔教妖贼,有什么资格妄断他人生死?我看真正该拿来祭天的是你们这些魔教妖贼才对,朝廷是不会饶得了你们的。”
话毕正想起身,却不料寒光一闪,自己的背脊已被肖候双勾狠狠勾住。
“呵呵,毛头小子,张口一个朝廷闭口一个朝廷!你的朝廷又饶过多少人?戗刀门的那些内门弟子,有谁真的在乎他们是善是恶,稍不顺遂,就变成卷宗上的数字罢了!”
肖候用力将双钩压住子卿,怒道:“天下百姓的性命在朝廷眼里不过蝼蚁,所谓好坏也只不过看谁立的规矩而已,坏了规矩的便得杀,同样是杀人,你的朝廷杀得,别人为什么杀不得?同样是在蛊惑人心,一个是朝廷,另一个便是魔教!”
子卿还想辩驳,但琵琶骨被一对护手双钩紧紧锁住,只能忍着钻心疼痛低声道:“事到如今……是我技不如人,败在你手上……,你也不用跟我多费口舌,要杀便杀。”
“这样吧……”肖候闻言反倒是长叹了口气,一掉手收回双钩,鬼魅般的声音自面具下传来:“陆防御的身手着实不错,我已好久没有遇到过如此畅快的对手了,还有些意犹未尽,不如我们再打一次,只要能将我打倒在地便算你赢,两个娃娃任君处置,但若是你输了,就老实答我问话,知无不言,如何?”
子卿看了看平台上的洛叶和雨儿冷笑一声:“何必如此废话,我来此地就是抓捕你这妖贼的!”
“好!”肖候显得颇为高兴,双钩一亮摆好架势:“请进招。”
子卿往回一滚,顺势将洛叶的大号龙蕴丹吞下,在地上盘腿坐定,闭目调理,照之前洛叶所传授的方法,让体内的阴阳之气快速达到极衡。
很快便有一股气息直冲头顶,又自眉间冲出。
“想不到陆防御竟悟出了戗刀门失传的绝学,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听到肖候的话语声,子卿再次睁眼时,目睹的是一副奇异的景象,只见自己身体周围环绕着一层细微的灰尘颗粒,缓缓流转的同时,还折射出细小而斑斓的闪光,显然都是散落在这个洞中的不知名金属残渣,而此刻的子卿和曾经在灵山藏书洞前卷起枫叶的肖候竟有异曲同工之处。
“可若是对手也会同样功夫又该怎么办呢?”
闻言睛再看肖候,同样有一层闪光的灰尘也裹在了肖候身上。
肖候也不废话,双钩左右一分,弓身蹬步便上。
此人双手钩近身极为厉害,自己绝不能轻易与他缠斗。
子卿心念已定,左手后背,脚下一垫扭身跃到空中,趁着身体旋转间,右手白爪自袖中骤然而出,撞开了肖候袭来的左手钩,接踵而至的红绦绑住了肖候袭来的左手钩,待得子卿身子飘然落到三丈之外时,顺势长舒右臂,图穷匕见从袖中飞出,一点寒芒直奔肖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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