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刚从山下上来,才发现人都不见了……是不是都回中南山去了?”周鹤阳愣了愣,疑惑地反问道。
“不错……”子卿心想如此问下去岂不是要露马脚,随即冷笑一声反问道:“前辈还有什么事想问在下的?”
周鹤阳连忙忌惮着笑道:“失礼失礼,灵霄圣使驾到如宗主亲临,我小小一个洞天真人岂敢造次。圣使有什么吩咐?”
“既然你说洛叶闯下大祸,那他又怎么还会回来这里?”
“呃,老夫是想那小厮以前一直住在此处,万一他偷偷回来便有可能撞到,哪怕他不回来,说不定也能在此找到些线索。”
子卿也是抱着一线找到洛叶的希望才来此地,从这个腾龙宗信众的口中说不定也能挖出些线索,于是背起双手冷冷道:“那便快快去找。”
周鹤阳点点头,领着子卿走进了一间十来丈见方的石室,刚踏步走进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只见室内大小瓦罐瓶钵成堆叠放,靠墙连排的高大药橱斑驳掉漆,旁边几排长长的木架上摆满簸箕,晾晒的全是药材,尤以水蛭干数量为甚,角落里还有一个巨大的丹鼎,看来是一处炼丹的场所。
“老夫到处都已搜过,没什么头绪,就只这间炼丹房还没细查。”
“哐啷”一声,周鹤阳也不客气,上前抬脚就将丹鼎踢倒,把旁边晾着药材的那些簸箕都压翻了,鼎中流出不知名的白色药水,更加浓厚的药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这刺鼻的味道顺着子卿的鼻息,逼得他忍不住又扶墙捂住隐隐作痛的小腹。
周鹤阳注意到了子卿的异样:“圣使身体有恙?”
见子卿摆了摆手,周鹤阳不禁笑了起来:“看这模样,圣使是不是真气炽盛,要服龙蕴丹调理了?”
周鹤阳似乎对此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子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背起双手不去看他。
“不过圣使和咱们一般修士不同,身边定然带着不少吧?近日来灵溪弟子分得的龙蕴丹少了不少,不知圣使有没有多的,给我一些成不成?”
话毕他讪讪一笑,又兀自走到一尊石雕前端详起来。
子卿抬头看去,那是一尊盘膝而坐慈眉善目额头凸起的老者雕像,身后两侧墙壁上刻着字,子卿依序念到,左壁:“鬼谷得真传,纵横跋天下”,右墙:“戗刀琢玉帛,四学止干戈。”而上方则是“戗刀门祖师玄微真人”。
周鹤阳冷笑一声:“呸,好大口气,鬼谷的谋略之术曾纵横于乱世,而今凭口舌之能早已无用武之地,充其量不过是营生的小聪小慧,戗刀门这种门派早就不该存在于世了。”
子卿装作颇有兴趣的声音问道:“哦,有何见教?”
周鹤阳的语气带了几分揶揄:“戗刀门啊,自称是战国方士鬼谷所创的门派,做事历来神神秘秘,很少在江湖现身。邬宏年的武功确实不俗,可是在宗主面前不值一提。其实依我看来,单论武功,我峨眉派也未必将他们放在眼里。”
周鹤阳说到这里又厌恶地皱起眉头来:“就像那个洛叶,只会耍点小聪明,做些机关玩具,对了,这墙壁上说不定就有机关。”说完他就开始在雕像周围摸索起来。
子卿半晌没有说话,虽然小腹疼痛,但并不影响他在皇城司当查子积累下来的敏锐嗅觉,整个洞室所有角落他都已经细细观察了一遍,唯独可疑的只剩那尊鬼谷雕像,它那凸起的额头和盘腿的膝盖部位都异常干净,在到处覆满灰尘的洞室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他走上前,轻点雕像膝盖纵身跃起,伸手扶住雕像额头向里用力一推,那雕像头部竟然灵活的转动起来,跃在半空的子卿运内力驱动手腕,本能地使出了落英缤纷的腕部三转。
雕像的头部显然是一个独立的球体,随着他的手腕转动脖颈,仿佛在摇头晃脑一般。
“咔哒”一声整面墙壁自中间慢慢翻转了九十度,一间宽敞的石室在墙壁转动中赫然开朗,石室内一尘不染,打扫得非常干净,只是房间里除了正中间摆放着一尊石制棺椁,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有棺椁周围地上围绕摆放一圈的长明灯,在彰显着长眠于此的墓主人身份显赫。
棺椁正后方的墙上挂着许多画像,因为年代久远不是覆满灰尘就是掉了颜色,难辨内容,只有一幅较新的画像擦得干干净净,画的是一个站在山上的男子。
再看两侧的墙壁上则画满了惟妙惟肖的小人,正在展示武功招式,旁边还依次配有文字:一二叶自在,飘渺无影。三四步扶摇,指点众仙。五六势如水,溪秋鱼游。角落里写着“红叶刀法——望秋录”。
久经岁月,画面斑驳,依稀可见那些壁画上的小人手中并没有持刀剑。
“狗屁不通。”周鹤阳背手沿着墙壁转了一圈,连连摇头:“这些招式画得毫无章法,前后不能连贯,连兵器也不在手上了,根本莫名其妙嘛。”周鹤阳冷笑一声:“呵呵,戗刀门武功早已失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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