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比李愔那个老阴阳师得人心。
董月明看七郎脸色红润、神采飞扬,笑道:“你这甩手掌柜倒自在,宾王忙了这些日子,累得都没空跟张家小娘子传信。”
七郎理直气壮:“叔父有事侄子服其劳,否则我认那么多侄子干嘛?”
他现在还嫌侄子不够多。
初唐四杰来了两个,要不寻到另两个,也认做侄子?
在董月明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七郎哈哈大笑,带着长子赵正扬长而去。
骆宾王和卢照邻作为都督府属官,进进出出都被当地人议论:
“真是俊秀的郎君!”
“也不知赵都督哪里网罗这么出众的郎君。”
“你没见过赵都督吧?你若见到他,才知道什么叫俊朗出尘。”
见过七郎的人卖弄着见识,没见过的人将信将疑……
这两位郎君已经如此出众,难道赵都督还能更出众,那岂不是神仙下凡?
别说男人不在乎长相,在江东,美男子可是掷果盈车的;在长安,萧郎亦是经久不衰的传说。
就是在岭南,也有了赵都督的美名。
翩翩浊世佳公子,就是如此吧!
俗话说“颜值有理”,长得好就是有道理的,即使一开始抵触赵都督的人,看到他都很难有恶感。
七郎召集一群人讲故事,吸引人主动出海远洋贸易。
你有欲望吗?
要钱,要美人,还是……海外称霸?
岭南冯家和冼家目光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心跳得有些快。
一切梦想……赵都督是不是在暗示他们可以?
冯盎当初不愿自称“南越王”,是看到了大唐统一天下的大势,不敢逆势而行。
但冯家不是没有雄心的。
高凉冼家出过一位“谯国夫人”,和冯家是姻亲,但如今势力已在冯家之下。
冼家早就想分一杯羹,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赵都督给了他们机会。
七郎微笑:“若是大家不感兴趣,本官亦不勉强,想必别的地方会有人感兴趣。”
世界上最伤心的事,就是曾经有个发财的机会在我面前,而我没有好好珍惜。
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我愿意参与远洋!”
闻声望去,却是高凉冼氏和冯家兄弟。
冯家兄弟早已分家,每人代表的是自己那一支。
冼家说:“我家愿意做第一波出海的!”
冯智戣说:“广州旧港就是我家在管,我家最有经营海贸的经验。”
哟?
这就争起来了?
冯家和冼家可是岭南豪强,不会牺牲自己的利益站在官府那边!
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表示,“我家也愿意参与,我家有水手!”
只要不会亏钱,那谁不参与就是“索嗨”~~
冼家想到海外广阔的土地就心头火热,等他们下了南洋,发展出更大的势力,冯家还算什么?
豪强富户或是兴高采烈,或是失魂落魄的离开。
在外围观的百姓都很好奇……赵都督对这些人做了什么?
他们都敢打听官府的消息。
百姓通常都害怕跟官府打交道,但赵都督不是正常的官员!
正常的官员能考虑百姓的生活吗?
正常的人,能长得那么好吗?
百姓不是傻子。
赵都督来了之后,修路、修整官学、办元宵灯会,表现得一点都不差钱,同时半点没有刮地皮。
他们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赵都督有了很高的信任度。
都督府附近人来人往,甚至形成了一个集市。
可以想象,未来岭南会越来越热闹。
新一年的扑买结束,骆宾王又惊又喜,没想到还有这种征税方式!
许敬宗瞥了他们一眼:“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算很多钱?那是没见过户部的库房。”
骆宾王:……你见过国库了不起。
好在没等他们担惊受怕太久,钱帛就开始往外支出……要办官盐场!要雇佣盐丁!
属官们好不容易看着钱仓堆满,想到要往外掏,一个个肉疼得很。
七郎淡定地说:“岭南这地方,均田制都推行不了,还是老许想出了‘包榷状’,才让僚人下山种地。我征徭役,向谁征?武力强征,立刻就民变。”
许敬宗笑道:“都督英明。其实很多事都可以发‘包榷状’,让豪强富户来扑买承建,只要给够钱,有的是人愿意。”
“这些富户包下之后,就得花钱招募人手,百姓就多一份收入。”
七郎点点头,接着说:“退一步说,就算对经济没增长,若有压迫之事,百姓恨的也是承包的中间商,而不是官府。”
“我们要做的,就是选择靠谱的富户承包,然后监督工程营造,防止出现过度压迫工人的事以及豆腐渣工程。”
众人怔了怔,抚掌赞道:“这‘豆腐渣’一词实在贴切,不知都督从何想来!”
七郎:“……我也是听人说的。”
僚人肯不肯下山?
有盐和粮食的诱惑,啥都不是障碍。
总而言之,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从前偏远的岭南,从赵都督来到的那一刻,就日新月异,陡然间像变了一片天空!
种地和晒盐的包榷状、大大小小城建工程,都由许敬宗负责。
好在现在人多了,不用事无巨细都由他负责。
否则,他真怀疑赵都督是公报私仇,想要他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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