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并没有和其他人想象中的那样漠视生命,卡玛泰姬的教育和过去的经历让他无比重视生命的价值而不是将其视为资产。摄政维克多·冯·杜姆也是如此,即便他的本性足够冷酷,他也一直遵循着至尊法师的教诲,不辜负任何生命的价值——即便人人生而平等是句谎言,即便他的亲身经历说明了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会重视他人的生命,位高权重者的生命似乎永远比平民值钱得多。比如他父亲的生命与弗拉基米尔公爵夫人的生命,在卡玛泰姬就学之后他仍然遵循了至尊法师的教诲——很多年以前,迷信的弗拉基米尔听闻某个村庄有一位专门治疗绝症的医生,于是便命令仆人找到医生。这位医生就是维克多·冯·杜姆的父亲,公爵仆人要求他的父亲治好公爵夫人,即便他父亲不断拒绝并且声称自己无能为力,但公爵的仆人还是强硬要求他父亲跨上马去往城堡,否则那位仆人将会挥舞鞭子或者开枪射杀当时年幼的维克多·冯·杜姆,他们所在的村庄就会受到波及并被驱赶,再次陷入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生活。
毫无疑问,弗拉基米尔家族是维克多·冯·杜姆前半生绝大多数苦难的来源。
他父亲在雪山被冻死,他母亲被迫使用黑魔法并失去灵魂等诸多苦难皆能追朔至前任拉托维尼亚的统治家族。这道维克多·冯·杜姆年幼时留下的心理伤口花费了许多时间去治愈,然而正当他即将遗忘过去的时候,命运再次开了个玩笑,将他彻底拖入绝望。然而很少有人会如他一般坚强,要不然他也不会找到卡玛泰姬,向至尊法师学习如何使用自己的天赋与能力。维克多唯一一次情绪失控却是在皇帝率领军队进攻王城并赢得胜利的时候。他要求不走流程处决所有弗拉基米尔家族血脉,包括那个被宣讲者俘虏的弗拉基米尔女性。然而皇帝并不同意摄政的做法,直到摄政恢复冷静愿意退让,同意举行公审,用弗拉基米尔公爵的鲜血奠定拉托维尼亚的法治与文明。
这场争吵发生在密室里,除了在场的康斯坦丁以外没有任何人知晓这件事。现在的国防情报部部长、法务部元帅维多利亚·汉德当时负责的就是战地情报工作,因为职责她了解过弗拉基米尔家族,但她同样不知道摄政与皇帝之间最开始互相配合的工作远没有如今这般默契。其他内阁成员自然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毕竟皇帝之所以挑选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头脑空空方便操纵,尤其是行政部门的那些从各个行省升上来的家伙,他们的大脑是如此地肥沃,完全可以播撒目前对于整个欧洲来说都相当惊世骇俗的唯物主义理论。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对,他们最大的优点并非能力而是态度,这样是最好的事,因为皇帝无法承担内部不和、政治斗争内耗的代价。真正的人才还在培养当中,摄政已经挑选了许多野心勃勃的年轻官员,现在正在为这些年轻人安排重担,让他们受到磨练。
毕竟皇帝不可能永远让自己处理公务,只懂得听话的内阁官员迟早要被替换掉。
“拉托维尼亚政府将会支持eec(欧共体),并非某个机构或者某项行动,而是支持其概念和公约。”摄政在国会大厦的办公室里对着欧盟专员侃侃而谈,似乎几十米外呼呼大睡、满身臭气的匈牙利议员不存在。“要知道,皇帝支持eec并非支持在皇帝眼中所有人类都应该重视人类命运共同体,eec是一个很好的实践。比如粮食流通减少了欧洲的饥饿指数……作为国际贸易的参与者,我相信匈牙利的债务能够解决。”
“哦!我明白了。”欧盟专员倚靠着椅背,“据我所知,美国在向非洲出口农产品的战略上节节败退,因为法国农民过于勤奋。如你所知,法国黑人的数量极多。”
“那我相信收割庄稼的人一定很多。”摄政维克多·冯·杜姆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法国农产品进口到拉托维尼亚的事已成定局,这是一笔用匈牙利外债购买法国农产品的贸易,世界货币基金组织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毕竟他们早就认为匈牙利行省的外债永远无法收回了。至于美国方面提出的制裁方案,欧盟现在还能选择对抗,但维克多·冯·杜姆知道这种对抗持续不了多久,大量欧洲企业因为拉托维尼亚第一次扩张战争向外转移,此时此刻欧盟急需金钱,“我相信我们达成了共识。”
“yes,和您交谈非常愉快,摄政大人。”欧盟专员笑着说道,“可以见得,现代媒体总是过度渲染、夸大其词。我会将您的请求转达给委员会,他们一定会认识到您的智慧。”
“请叫我维克多,我们之间不必如此陌生。”维克多·冯·杜姆同样露出微笑,这让欧盟专员内心温暖。他给专员倒了杯雪莉酒,“媒体总是夸大其词,将拉巴尔干联邦描绘成地狱。媒体永远不会看到我们做了多少事,只会抓着一点小错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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