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停止在了『白影』的面前，没有任何的东西阻挡着她。

　　 虽然她知道眼前这是幻境，但是『白影』的话成功引起了她的好奇。

　　 “为什么...”华将拳头缓缓放下。

　　 “小徒弟的疑惑我当然会回答的。”『白影』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华的眼眸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还记得约束之律者吗？就是那个可以创造一个『反崩坏能』结界的那个律者，还记得她是如何被击败的吗？”『白影』询问道。

　　 “...是老师他的神性让结界抵达了上限，为我们创造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华深呼吸了一下，回答道。

　　 “但你明白『神恩结界』的原理吗？”『白影』继续问道。

　　 “...利用崩坏能创造的无法使用崩坏能的结界。”华认真地说道。

　　 “不，这只是表层。”『白影』摇了摇头。

　　 “实际上『神恩结界』远比你想的要更加可怕！它是一种可以吸收崩坏能并且释放崩坏能的结界，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用，但这是一种没有限制的能力。”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在一瞬间将『神恩结界』撑爆，那么所有的崩坏能类型的攻击都会被转化成她的攻击。”

　　 “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攻击约束本体的时候，崩坏能会在周围生成相应的崩坏兽。”

　　 “但是白影的神性打破了这个规则，他强行将容器塞满，所有的空余全部都被填补。”

　　 “然而即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神恩结界』对于神性的处理方式从来都不是湮灭，而是...传送！”

　　 “而传送的目的地...正是终焉之律者的身体内！”『白影』语出惊人。

　　 “那又如何？这也只能说明你是一个盗窃了老师力量的小偷罢了。”华冷冷地看着他。

　　 “不不不，他用到『神恩结界』的可不止这一次呢，还有第十二律者，侵蚀之律者出现的时候。”『白影』笑了笑。

　　 “你说的再多也无非是想劝我放弃挣扎，你觉得可能吗？”华已经不想再听他废话了。

　　 “但如果我说，你杀死了终焉，其实就是杀死了你的老师呢？”『白影』反问道。

　　 “什么...这不可能！终焉不可能是老师！”华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

　　 “终焉当然不是他，毕竟终焉的体量太小了，即便是经过神性的强化，依旧堪堪只达到了3%左右的白影。”

　　 “但你会杀死这个3%的白影吗...华？”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神性分离以后就万事无忧了吧？不妨告诉你，神性依旧与人性关联，只是在维度层面被隔绝，无法相互影响。”

　　 “但这并不代表毫无影响！至少，在量子的层面中，他们既是共生的，也是共灭的！”

　　 『白影』风轻云淡地说了出来，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意，让人分不清真假。

　　 他能够看见华心中的软弱，别说3%，哪怕是0.1%她也下不了手。

　　 在卑弥呼死后，她就只剩下白影了，白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初遇、训练、言传身教、摸头、打游戏、买衣服...

　　 他们做过的事情并不多，但每一样对于华而言都弥足珍贵。

　　 她甚至从未用羽渡尘删除与之相关的记忆。

　　 而现在，她却必须做出选择，杀死白影和被白影杀死。

　　 抱歉，老师...我还是没有丝毫的成长，我还是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在华愣神之际，前面的白影突然一拳挥出，华急忙架手格挡，却还是被击退了数米。

　　 “唉，这力量还是太弱了。”『白影』甩了甩手。

　　 “不过...应该足够杀死你了。”

　　 他露出了一个可怕的笑容，继续欺身上前。

　　 他的身上满是破绽，只要华想的话可以瞬间制住他。

　　 但华又一次被击飞了出去。

　　 “不杀死我的话可是出不去的哦！”他不需要做任何的防备，只要攻击就好了。

　　 如果华在此处死掉，那么她的精神也将消失，身体将会变成一具空壳。

　　 一次一次被击飞的华气喘吁吁地撑在地面上。

　　 『如果真的有一天你面对的敌人是你昔日的友人，我希望你能击败或者杀死对方，要不然我的小徒弟没了找谁说理去？』

　　 『抱歉，为师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所以我希望你首先想到的是自己。』

　　 『偶尔为了自己而活吧，华。』

　　 为自己...吗？

　　 对不起，老师。冒犯了！

　　 我让你失去的东西，我会用余生去弥补的。

　　 但这一次，我必须...杀死你！

　　 『白影』再一次攻过去时，华抬起了手，抓住了袭来的拳头。

　　 『白影』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整个人失重，被狠狠地砸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那张脸都显得有些扭曲。

　　 “你...真的要弑师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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