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本以为杨利民是个不错的领导，电视剧里虽然演的有点谄媚，可哪个想进步的领导不是这样？

　　 现在听姚叔这么一说，才知道对方和李怀德也是一路货色啊，最后没斗过人家，估计也是自身有问题，不光是错在立场。

　　 不过被这些领导这么一搞，厂里的职工可就算倒了大霉了，本来够吃半年的肉食，这回够吃三个月就算上面够大方。

　　 两辈子都没经历过官场黑暗的赵山河闹心巴拉推车出了轧钢厂，到纺织厂和暖瓶厂找了几个在草原上认识的新朋友去吃饭喝酒，老话讲，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喝醉后第二天就不再想这些事儿了，厂长带头吃公家的东西，他能管？他算老几？

　　 60年1月1日元旦，厂里给每个职工发了一条毛巾，赵山河这个副科级干部发的是毛巾加洗脸盆，姚得才正科级发的暖瓶，再往上赵山河也没心思打听，反正肯定和他们不一样。

　　 等回到四合院，今年元旦这院子里可够冷清的，一丝肉味都没有，赵山河也不好起高调，趁陈雪茹带着放了假的侯魁去店里的功夫，才偷摸去小世界做了四菜一汤。

　　 只要你闻不到肉味，就不会猜到我在家里吃肉。

　　 东北菜溜肉段，这是赵山河上辈子的心头好，哈尔滨特色锅包肉，这是陈雪茹和侯魁最喜欢的，韭菜炒鸡蛋，大冬天吃韭菜估计是四九城头一份，鸡蛋更是60年的奢侈品，最后一道草原美食凉拌蕨菜，香油点缀之后，看着就油光湛亮。

　　 等到陈雪茹回来，赵山河才假模假式的在厨房做了一道口蘑汤，蒙古草原的口蘑菌肉肥厚，质地细致，郁香醇正，极其鲜美，虽然没有肉味，也把对门三大爷家馋的够呛。

　　 陈雪茹进屋看到桌上摆着的韭菜炒鸡蛋，第一个问题就把赵山河问住了。

　　 “山河，你这韭菜在哪买的啊？”

　　 赵山河摸了摸鼻子，这是他准备撒谎的提前动作，可惜他和陈雪茹在一起时间长了，直接就被对方拆穿。

　　 “行了，你也别说了，看你的姿势就知道又要编故事，侯魁，洗手吃饭，今天你赵叔给你做了最爱吃的锅包肉”

　　 “嘿嘿，尝尝我的手艺，我去菜市场没看到猪肉，这还是拿野猪肉做的。”

　　 别管什么肉，在这个别人家吃咸菜都要论根数的年代，能吃到肉就是一种幸福。

　　 元旦过后，四九城就好像是中了什么大范围禁咒，一夜之间所有的小摊小贩都不见了，卖早点的铺子关门了，卖炒栗子、烤地瓜的也都收摊了，就连电影院门口卖瓜子的都消失了。

　　 1月3日礼拜天，一大早街道办就来了办事员，挨家挨户的通知。

　　 “陈老板还没去店里啊？赵科长也在家？这可太好了，不用我再来一趟。

　　 今天王主任要挨个院子宣传上面的文件，家里留个人啊，这次的通知非常重要，可千万别错过了。”

　　 赵山河跟陈雪茹今天本来打算去王府井逛逛，一听街道人员这么说，就决定不出去了。

　　 上午快11点的时候，易中海敲响了锣，俩人带着侯魁拎着凳子就去了中院。

　　 八仙桌旁，三个大爷众星捧月一样围着王主任坐着。

　　 等人到齐了之后王主任起身表情严肃的说道。

　　 “今天这么急着召集大家开会，主要是上面有了重要的通知，因为去年不少地方遭到了严重的自然灾害，所以今年四九城的粮食供应出现了问题。

　　 从今天开始，所有商品粮的定量减少供应百分之二十，蔬菜也需要提供票据购买，希望大家能够体谅一下上面的难处，等到秋收的时候减少的定量就会恢复原样。”

　　 这是建国以来第一次减少定量，不少人听后都感觉当头一棒。

　　 四合院里不少人家就指望着定量活着呢，比如倒座房的老邢头，他家大孙子过完年17，二孙子过完年15，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平时看不到什么油水就指望吃点窝头过活，这减少定量之后，他家的日子就没个过了。

　　 还有后罩房的康若飞家，大儿子过完年15，本来定量就不够用，赵山河都怀疑他会不会因为活不下去把二女儿卖了。

　　 当然最惨的肯定是中院的贾家了，本来贾家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有定量，原来就不够吃，现在一下子减少百分之二十，这就要了命了。

　　 王主任通知完拔腿就走，她也知道这事儿还有的闹腾，不过上面的文件都下来了，老百姓除了接受以外还能怎么样？

　　 她走了，院里人可都没走，都在议论着这次的减少定量，许久没有出场的贾张氏直接走到八仙桌旁拽住了易中海。

　　 “老易，你得帮帮我们家啊，要不然真活不下去了。”

　　 易中海看着胖的和煤气罐一样的贾张氏，也有点纳闷，院子里就属你家定量少，为啥你还这么胖？

　　 不过有些话只能私下说，在大家面前他可不敢乱问，看贾张氏拽住他的胳膊不撒手，他也只好先稳住对方。

　　 “贾张氏，这次减少定量影响的不光是你们家，院子里其他住户也都一样，等我和二大爷、三大爷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商讨出来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东旭怎么说也是我徒弟，我是肯定不会看着他挨饿的。”

　　 贾张氏还真就信了易中海的话，对方是高级钳工，又是院子里的一大爷，他要是说话和放屁一样不算数，那她肯定会闹的易中海家宅不宁。

　　 等院里人散了之后，易中海回到家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自己不想大出血的话，那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找个冤大头帮助贾家，另一个则是让院子里人为困难家庭捐款。

　　 而他准备双管齐下，冤大头自然就是傻柱了，厂里的厨子每天都可以带些剩菜回来，社会主义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捐款他准备和第一次一样，先找两个大爷“沟通”一下，要不然阎埠贵万一又给他来个5毛钱，他可就白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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