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主和当家宗妇连声斥责的林望舒,心底发紧。
她连忙垂泪认错:“公主恕罪,我是急于求见陛下才口不择言,还望公主看在望舒对天子一片真情上,原谅望舒的鲁莽之处。”
“你对天子一片真情?”慕玄月顿时冷嗤。
她直接指出对方的心机:“你费尽心思接近天子,不过是为了登高显贵,与真情何干?”
“不,不是的,我对陛下一见钟情,陛下也对我很好。我们有缘分,而且两情相悦,望舒并非公主所说那般只图富贵,请公主相信我啊!”
林望舒哭得楚楚可怜,然而慕玄月不为所动。
她对林望舒口里的两情相悦之说甚为反感。
要真是这样,弟弟的眼睛她早让御医去看看有无问题了。
自以为是的愚蠢之货,根本不配入宫为妃。
“陛下允你入宫承诺,不过是你索求而来,别扯什么两情相悦。”
“不,你不知道.......”
“本宫知道。”慕玄月不耐烦的打断林望舒的话:“陛下是本宫亲弟弟,他对本宫从不隐瞒。你,只是因为与我们母后同族,他才给予你两分面子,但这不表示他喜欢你。”
明嘉公主的话让林望舒脸色瞬间发白。
天子对她其实并无情意,只因为皇太后出自林家才对她另眼相看?
她不相信,她不能相信。
在皇家马场时,天子都不跟其他姐妹说话,只跟她说话,这证明天子对她就是不同。
就算还没有对她情根深种,起码对她也有几分喜欢,要不然他怎会答应让她入宫伺候他。
“不是的,公主你不能因为不喜欢我就说这样的话......”
“啪!”林大夫人忍无可忍的冲上去抽出一巴掌。
压着嗓音怒骂道:“林望舒,你还要丢人到什么时候,你不要脸,我们林家其他人还要脸。”
“你若是再如此自以为是的放肆,信不信我能直接将你除族,我看陛下还会不会给你半分面子。”
从明嘉公主这里得知陛下并非出于喜爱而给出入宫名额后,林大夫人后悔得不行。
情分,消耗一次少一层。
为着这么个侄女耗去明嘉公主和陛下对林家的情分,真是亏大了。
“走,赶紧回去。”她捂着林望舒的嘴,不让她在这里耍赖大哭,硬拽了她起来。
慕玄月看了眼不甘心还想挣脱的林望舒,示意烟雨去帮忙。
烟雨立马上去上手就是一掌,劈晕了林望舒。
她的这番利落举动惊着了林大夫人,也让慕玄月额头一抽。
好吧,手段虽然激烈了些,但效果达到了。
意识到自己领会错误的烟雨,不好意思的扶着软绵下来的林望舒。
“奴婢这就送她出宫去。”
林大夫人难堪不已的对明嘉公主深施一礼:“臣妇惭愧,林家教养让公主失望了。”
慕玄月严肃了神色,再次提醒林大夫人:“教导家中小辈乃宗妇首要之责,大舅母不该心慈手软。世家难立,但摧毁容易。陛下曾言,面子有一二,但事不过三。大舅母回去不妨把这话转告族人,该恪守什么心里要有数。”
明嘉公主的话让林大夫人心头一惊,连忙回答:“是,臣妇回去后定当忠告族人,务必珍惜当下,不忘圣恩!”
慕玄月点了点头,回去继续处理公务。
在御书房跟内阁大臣交代各项事务的天子,对前殿之事毫无所知。
就算知道他也无暇见什么林家女。
没人跟他提起的话,他都已经忘记自己有个等待入宫的“女人”了。
忠义伯府,朱槿在抓紧时间给自己父亲缝制衣物。
后天她爹就要回北境带兵征伐乌古了。
这次天子也一起,她爹既要带兵打仗,还要保护好天子,责任重大。
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母亲一起,多缝制些合身衣袜鞋给父亲带走。
好让他在北境穿戴着妻女缝制的衣物,记得更要珍重自己。
老家那些恶毒族人,朱虎没有处决掉他们,而是把他们遣送去了苦寒的北境。
让他们去为大雍开荒种地,成为底层劳力。
这样的惩罚朱槿也认为比杀了的好。
如今大雍新疆土正缺劳力,那些人虽然无德又恶毒,但身强力壮,就该人尽其用。
“娘,到府医给你把脉的时间了,可要叫他过来一趟?”
朱槿提醒母亲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叫府医了。
苦尽甘来这半年,冯氏一直在调理身体,为的就是要生下个儿子。
这泼天的富贵,这偌大的伯府府邸,这世代可继承的勋贵地位,没有儿子来继承怎么成。
可惜去年到今年,丈夫回来近三个月了她都没能怀上。
每半个月请医探脉,现在又半个月过去,她并没有怀女儿那时的嗜睡症状。
冯氏不抱希望的摇头:“别叫了,没得叫人知道我心急,更要鼓动你爹纳妾来续香火。”
自从朱虎被封为忠义伯,就经常有人邀请他去吃酒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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