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儿媳给家中伤残的兄弟安排上正经事后,镇北侯夫人又意外又高兴。
被需要才有价值,这道理很多人都懂。
为此她特意设了家宴,在席面上感谢公主这么为家中兄弟着想,还夸两个侄子身残志不废,为家族之模范。
把两位侄子的精神气提了起来,让他们找回了些自信。
明嘉公主刚入门没多久就关怀上家中兄弟,让他们有事可做不再颓废,这回大家更觉得卫离尘尚公主尚对了。
看看,好处这不就来了。
席间的和谐喜悦感染不到苏氏,她是觉得那俩缺胳膊缺腿的还要出去做事挣银子,纯属没必要。
卫府又不是养不起他们,即使日后分了家,也用不着挣那点银子来过日子。
不觉丢人还高兴感谢,她不理解。
只觉一府的人都紧着去讨好公主。
婆母郑重设席来说这点事,这让慕玄月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乐意见到这样的家族氛围,至少说明他们不迂腐。
进入七月,公主和驸马都忙了起来。
新政落实,过程不易。
新州治理,也非简单。
御侦卫需要监督各地新政推进进度,并监察各地官员,工作量巨大。
所有情报汇总到卫离尘手上,他都要进行有效分析整理,最后才能呈送到天子跟公主手里。
衙门忙不完的事,他们就带回家中接着处理。
后院书房的灯经常亮到半夜。
平日侯府里都是大厨房做了膳食然后送至各房,由各房安排食用。
逢十聚正堂用晚膳。
这也是大家族惯常做法,既让各房有所自在,也能不失凝聚力。
只是如今因着公主和驸马日日公事繁忙,根本做不到按时回来与家人用膳。
也就造就大房这边依然是跟以前一样,人数无增无减。
这样的局面是苏氏乐意看到的,如此一来,就跟并无一个公主弟媳一样,真好。
直到她知道婆母让人在冠云居砌小厨房,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
就算是因为弟媳和小叔子公务繁忙,那也不用如此偏心眼。
当初她怀阳哥儿,想在自己院里砌小厨房,说了几回婆母都以容易走水为由不同意。
如今小儿媳入门才个把月,就给他们单独开火。
这让她如何心平气和接受这样的差别对待。
就算她现在已经不需要砌小灶,但这事仍然让她不舒服。
为着小灶之事,大儿媳几日脸上都无笑意,镇北侯夫人视而不见。
她再也不想浪费口水去解释什么。
有些人心生得窄,说什么都不会理解得了,何苦废话。
就让她自个呕心去吧!
没想到婆母如今会冷漠到不再跟自己说府里任何事的苏氏,又气又慌。
实在忍不住,饭后等小辈们离开后,她就自己问了:“母亲,如今您是觉得儿媳不需要理会府里所有事了么?”
正要喝茶的镇北侯夫人眉目一定,放下茶盏,看向大儿媳的目光含着冷意,“是又如何?”
直接到让苏氏心梗的回应,让她瞬间控制不住情绪,激动了起来:“母亲,就算儿媳有错过,但孰能无过,您难道一点儿机会都不给儿媳了吗?我可是阳哥儿的亲娘啊!”
她是阳哥儿的娘,阳哥儿将来是要继承侯府的。
做为将来的侯爷之母,怎能一点权柄都没有,怎能什么事都没有知情权。
看到大儿媳这般模样,镇北侯夫人就知道她又犯心眼病了。
脓疮反反复复的爆,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你想要什么机会?”她冷看着大儿媳,“掌家权?你有这个能耐吗?”
苏氏不忿的道:“儿媳也是学过掌家的,并非一无所知。”
镇北侯夫人嗤笑,也不给脸了:“你当然学过掌家,不过你学的是掌小门户之家。我侯府乃世家大族,光人情往来教你三个月你都记不全,屡屡出错要我来补漏,何况其他。你资质有限还无自知之明,还是别想太多了。”
小门户,资质有限还无自知之明,这些话以前她不说,只是因着大儿子给这大儿媳脸。
但现在,小儿媳刚入门个把月,大儿媳就找茬起来了。
她岂能再给脸。
被婆母直点痛处的苏氏,顿时哭了起来。
他们苏家是比不得侯府,但也不算小门户,婆母竟然如此贬鄙她。
说她资质有限,还拿十年前让她记各家人情往来的事说她,那时她刚入门没多久,哪有心思记那些琐碎事务。
不过是错漏了几处,就跟不得了似的揪着不放。
她如何能服:“母亲,就算儿媳不够优秀,但这么多年儿媳也从未懈怠过,母亲需要时,儿媳时时听从您吩咐,儿媳做到这点难道还不够吗?”
她恭敬顺从十几年,换不来婆母一丝信任。
弟媳还没过门时,婆母就已经一副身心都投到她身上。
所有的看不顺眼,只不过是她不够人家出身高而已。
大儿媳冥顽不灵,还指责上自己有她孝顺还不知足,镇北侯夫人也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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