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儿子的坦白,原想斥责儿子的柳长临,脑子纷乱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书房里转着圈,额头都是汗了。
他没想到自己儿子暗中做了那么多事,更没想到儿子想要从龙之功。
那是他们柳家从来掺和不到的大事,他没有丝毫准备。
他很是不安的问:“要是安王上不了位呢?”
他胆子小,这种事万一押错宝,他怕柳家扛不住这样的风险。
柳子淮信心十足的道:“朝堂这局势儿子分析过,信王谋害前太子已经被降为郡王,他再无争位资格。
景王做出的事是个帝皇都容忍不了,他们俩犯的错都不可能上位为君。
而安王虽有小错,但那不是什么大问题,为君尚可。有安王在宁王基本没可能,剩余两个几岁大的小皇子更加不可能。
陛下能选的人无几,安王的成数是无人可比的,儿子认为必然是他上位。”
看着侃侃而谈的大儿子,柳长临意识到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儿子已经谋划到如今这地步,柳家要退都已经不可能。
他忙绿半生,步步难爬,也许真的是因为自己胆小怕事,老天爷才让他蹉跎岁月。
大儿子跟他不同,从小聪颖出色,也许真能把柳家带上高台阶。
但他仍然不放心:“福祸相依,你和离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让我们柳家平安度过。”
云家女已经和离出门,要怎么补救才能让柳家减少名誉损失,柳长临已经被儿子搞出的种种大事弄得没了方寸。
“父亲不用太过担心,儿子已经想到好办法。” 柳子淮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恐慌,多了些成竹在胸。
柳长临连忙问他:“什么办法?”
柳子淮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在柳家商议和离后续事宜时,江舒懮才刚刚收到云玄月一出柳府就直接离开京都的消息。
这让她顿时吃惊不小。
这走得也太快了些。
这事也让她甚是不解,待从头回想,她总觉得有不寻常之地。
云家女和离后仿佛是迫不及待的离开京都,并非是因她与柳子淮所要求立即离开。
从她见云家女起,她就没能拿捏住对方一分一毫,全程都是云家女在牵着他们鼻子走。
意识到这点,江舒懮很是懊恼。
也更为忌惮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对方握着他们这么大的把柄,她得想法子一劳永逸才行。
她重新叫了人进来,让人去盯着云宅,还有云家女名下的铺子。
她要掌握关于云玄月的一切信息,必须把所有可能性摁灭掉。
抛下京都事宜的云玄月,驱马奔跑直到需要换马骑乘,才停下来歇一阵,顺便吃点干粮填肚子。
此时的官道四处黑漆漆,只有护卫点的几把火把照亮一小块地方。
“小姐,你喝点水吧!”烟雨把水囊递给正在就着火把光看舆图的主子。
云玄月接过来喝了几口水,然后就告诉领路的护卫青山:“往前三十里左右有座山神庙,你注意点看,我们就在那里过夜。”
青山连忙应下,他武艺好,夜晚视力也比一般人强。
得了领头羊的称号,这会就把火把扎得更稳实了。
众人只休息了一会,换马继续赶路,到了山神庙在里头歇息两个来时辰,天未亮就起来接着往北疾驰。
在云玄月离开京都第二天,谢七太太就收到了她留的信。
“太太尊鉴:事出突然,月留几言,以安汝心,吾与柳家子道不相同不为谋,已和离,吾以完璧身离开,不曾有损当值庆幸,汝不必为吾不忿,因有要事急需离京,诸事亦有安排不必担忧,月安好勿念,顺颂,秋安,玄月谨拜。”
看了信后谢七太太又意外又生气,然后风风火火的去了东府,直接找当家主母裴氏。
谢大夫人正在跟两个弟媳还有平郡王府的二夫人安氏说话,旁支的七太太过来她没见外,传了进来问有何事。
谢七太太见有外人在,就不太好开口了。
大夫人笑着告诉她:“这是平郡王府的二夫人,婉晴已与二夫人家的大公子定亲,日后我们两家也是亲戚了。”
主支二房最小的女儿与平郡王府二房的公子定了亲,谢七太太早有耳闻。
只是她并不认识慕二夫人安贞莹。
现在听到这位就是之前跟柳家人在谢府门口起龃龉的人,心想还真是巧了。
她也没什么顾虑了,当即把云家女昨日已经与柳家长子和离的事说了出来。
反正也瞒不住,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
“什么?他们和离了?”谢家夫人们听到这消息都难以置信。
“云娘子给我留了信,说她就已经离开柳家,还直接离开了京都,说是有要事要办。”
什么要事,这话一听就有疑点。
后宅各等腌臜事,世家大妇知道得都不少。
谢大夫人想到某种可能就坐不住了,“这事老爷子可知道?”
虽然无亲无故的,但这是老爷子保的媒,柳家竟敢跟云家女和离,这是在打老爷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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