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这些天因着侯夫人被气病,气氛凝重。
今日卫苏两家的人坐一处商议世子夫人的事,这些动静曲永澜没法装不知。
虽然她不喜世子夫人的为人,但侯府出现这样不和睦的一面,也让她心头担忧。
她希望两家能好好商议出个圆满的解决办法,让侯府名声不受损。
佛堂那边她没去看,她只站在瑞福堂通往佛堂的月亮门前。
见到苏氏被两个陌生婆子扶着,她就知道是苏家人要带走苏氏。
她屈身对众人施礼,打算回避一侧。
然而苏氏见到她就嚷出一句:“侯府连这个觊觎主家的外姓孤女都能容下,为何容不下我?”
苏氏的话让曲永澜惊愕之下,脸色瞬间发了白。
身子一摇晃差点站立不稳。
卫三夫人脑袋也嗡的一下,心知坏了。
这苏氏真真是心眼忒坏,临走都要祸害上一把。
她怒声呵斥苏氏:“你胡言乱语什么,你嫌你错得还不够离谱吗?”
然而看到曲永澜瞬间色变的脸,有了爽快报复感的苏氏,说得更大声了:“我有说错吗?老四明明老早就与这外姓孤女有私情,为了攀高枝就把人忘到脑后。亏你们还一个个把他当靠山来捧,欺君之罪,你们就等着倒霉吧!”
什么天作之合,都不是好货色,装什么美满和睦,统统都该过不好。
大惊失色的苏夫人冲上去就要捂住女儿的嘴。
然而,话出如水泼,听到的人都惊呆了脸。
不管真假,这种话都让大家惊到失去反应。
如雷轰顶的曲永澜,踉跄着脚步扶着月亮门站稳,满眼惊怒的看着苏氏。
难以置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与四公子清清白白,你为何如此污蔑于我?”带着颤音的质问,慌乱又气急。
苏氏扭头躲开她娘要捂她嘴的手,眼露疯狂,面带戾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手里还有老四给你刻的定情木簪。”
“一个不自量力勾引主家公子,一个喜新厌旧攀了高枝。侯府里多的是自身不正之人,却只拿我那点小错来狠罚我,何来公平?”
“我问你们何来公平?”
众人被苏氏言带确凿的话惊到,老四擅雕刻,难道真有此事?
只有卫三夫人气得大骂:“你自己做错事不甘出府你就胡说八道拿别人来糟践,你当真是心眼都坏完了。”
“哈哈哈哈! 我心眼坏,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又心眼好到哪里去?”
苏氏完全不管不顾了。
她都落得被赶出侯府,公主驸马还想在这侯府幸福美满。
既然侯府对她不仁,她也没必要再给侯府留脸。
面对苏氏兜头泼过来的羞辱,曲永澜愤怒上头:“木簪子不是定亲物,我没有勾引四公子。世子夫人你怎能向壁虚构,飞冤驾害于我?”
“我向壁虚构飞冤驾害?你敢对天发誓你对老四没心思吗?你敢说你留在侯府没有企图吗?”
面对苏氏咄咄逼人的质问,曲永澜断然摇头:“我没有。”
必须没有。
若是因为她害得公主对四公子生出怀疑,她如何对得起侯府这些年对她的照顾庇护。
“永澜八岁入府,从小受老太太教导,虽蒙受侯府庇护多年,但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世子夫人一张口,就把我与侯府情谊推向不堪之地。永澜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如此看不下去要以这样羞辱人的方式毁掉我?”
曲永澜坚定否认,并悲愤发问,倒是让众人更倾向苏氏有捏造动机。
苏夫人被女儿撕破脸的举动气得浑身发抖。
“带走她!”她气急的吩咐自己带来的人。
被再次抓紧的苏氏挣扎着还嘴:“我就是看不得你们装清白,那年老四从北境拐去光州护送你跟老太太回京我就知道了。要不是为侯府着想,我不会忍这么多年都不说出来。可我为侯府着想,侯府却这么对我,我凭什么让你们好过。”
“拖走她!”越说越不得了,苏夫人急得自己上手就要把女儿拖走。
可曲永澜却拦住了苏氏:“不能走,把话说清楚再走。”
要是这事不当场说清楚,苏氏一走,她与四公子还如何有清白。
收到消息的镇北侯夫人坐着软椅被人抬了过来。
自从胸痹症发作后,她就一直有些胸闷头晕,走路更晕,只能让人把自己抬过来。
还把新入府的荣太医带在身边,她怕自己又被大儿媳气个倒仰。
要是被这么个不孝儿媳气死,就亏到姥姥家了。
此时听到大儿媳竟然捏造小叔子与曲家女有私情的谎言。
她免不了怒火中烧。
“你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把我侯府搅个天翻地覆你是不罢休是吧?”
人还没下轿镇北侯夫人就呵斥上了。
一族宗妇,威严犹在。
婆母的到来让状若发疯的苏氏有了一瞬心虚,但她仍然振振有词:“母亲若是公平待我,儿媳就不会如此有失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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