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离尘听了,有些纳闷:“曲家还在?”
曲父曲母都无亲无故,死了那么多年,房子没人打理应该塌了吧。
“听说那房子虽然破烂了点,但没倒还在呢!”
“那也不该回去,没人没物的回那破房子做什么,府里难道有人说她什么不成?”卫离尘问了句。
卫三夫人看着这个说话坦荡的侄子,摇头:“没人说她什么,是她自己觉得老太太不在了,再住在侯府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三婶你让她安心住着,谁要是有废话,就让我母亲去处理。”
祖母在光州那么些年,都是曲永澜这个外姓孙女陪着,孝心可嘉,怎能老太太一走,就在府里住不下去。
要是有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必须严惩不贷。
“三婶知道,我已经劝好她,让她安心等一年,到时给她找个好人家出嫁,我们也能放心些。”
卫离尘点点头:“这事需三婶费心些。”
这种事肯定得是家里的长辈来操持。
侄子的态度磊落无瑕,卫三夫人心头已经明了。
再不做多想。
表示曲永澜的终身事她会看着办,然后就告辞离开。
落花无风送,唯有落地化成泥。
流水不知意,径自奔腾汇入海。
各有各命。
五月,南疆因为边界发生械斗而引起异动。
本来打算等明嘉公主成亲后再赴任的朱虎,不得不提前上任镇南大将军之位。
冯氏还没来得及给丈夫找个合意的妾室,丈夫就要离京,这让她甚是不安。
入宫找女儿商量,看要怎么办才好。
母亲居然为这事来问自己,朱槿心里很无奈。
“娘,爹既然不同意纳妾,您为何一定要紧巴着去做这并非真心喜欢的事?”
弟弟才几个月大,把心思放在养好弟弟上面不行吗。
何须着急。
冯氏叹了口气跟女儿解释:“你爹四十了,若是过几年再纳妾生孩子,等你爹老了,孩子们都还没长大,如何能接得了你爹的衣钵?”
“再说,川哥儿也需要有兄弟相帮,路途才会顺畅。”
冯氏一想到这些问题,心里就生焦虑。
人家镇北侯府都是妻妾一起生孩子,好让族中儿郎不断层,背腹能相护。
同样是武将勋贵的他们,本来就因为分离十八年失去了最好开枝散叶的时间段,如今又怎能拖延下去。
对于母亲这样的担忧,朱槿以前能理解。
但现在经历了人事并掌管后宫后,就有了不一样的视野。
平日里她在后宫不但会和太皇太后和太妃们聊天,还有其他命妇入宫来说话,听多了想法就不同了。
她提醒母亲:“娘,并不是人人都能学镇北侯府的。您看看偌大个京都,有几家能像镇北侯府的人那般和睦团结?”
她把听来的一些事告诉母亲:“多的是家中妾室难管的人家,闹得鸡飞狗跳甚至闹出人命的都有。娘您性子软,人心难测,您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没有儿子时想要儿子,得了儿子又想要更多子嗣。
人心不足,何时有头。
按她的想法,就是好好把川哥儿养大,到川哥儿这一代再谋求人丁兴旺的事。
她劝她娘:“女儿如今是皇后,只要川哥儿好好长大不学坏,就能保他前途光明,您无需担心没人帮他。”
女儿的话冯氏听入了耳,也察觉到女儿有了些不一样。
做了皇后,果然有了凤威,出言承诺,让她这个母亲瞬间安心不少。
平日里她也有跟几个说得来的妇人来往,却很少会听到这些后院腌臜事。
不知道是那些夫人家里没有这种事,还是不在她这个丈夫无妾室的人面前提。
如今从女儿嘴里得知家有妾室多为祸后,就有些心生恐了。
转而担心起皇后:“日后要是陛下纳了别的妃子进来,你可怎么办?”
这问题朱槿不是没想过,但她不为还没出现的人和事烦恼。
只告诉母亲:“女儿是后宫之主,没人能欺负到我头上来,就算有人不长眼,女儿也能应付。”
冯氏想想也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骑到她女儿头上去。
他们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没靠山。
她丈夫是忠义伯,还是皇帝重用的镇南大将军。
无论如何都会保护自己女儿不吃亏的。
“娘,您别为女儿担心这些。别忘了,您女儿我从小就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朱槿笑着提醒她娘,自己跟她可不一样。
老家那些恶人那么坏,她都没有忍气吞声。
唯一欺负她让她无法抗衡的,也只有天子一个。
万幸的是,他的欺负并非出于恶意,而是另有所图不自知。
想到天子那些别扭过往的根源所起,朱槿就微微脸热。
眉眼之间多了丝隐藏不住的羞意。
女儿的变化冯氏看在眼里,身为过来人,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女儿婚后过得挺好。
欣慰之下她压低声音问道:“这个月换洗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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