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宫宴很是热闹。
只有皇后一个女主子的后宫,被皇后打理得井井有条。
没有太皇太后在,皇后也能把宫宴办得有模有样,让那些想看她出糗的人都无戏可看。
面对那些有意无意提到天子后宫冷清的话题,皇后都一笔带过。
表示一切以陛下意愿为主。
陛下喜欢后宫冷清,那她就一个人当家,陛下要是喜欢后宫热闹,那她就用心管理。
总之,后宫冷情不冷清不在她,而是在陛下。
这也是天子教她说的话,杜绝再有人给皇后施加压力。
皇后的话让那些个暗戳戳想打探可能性的贵妇们都有些无从下手。
一切以陛下意愿为主,陛下那头都放了话今年不准提选秀之事。
那现在都年尾了,过了这年能不能提?
没人敢直接问出这个问题,都是敲边鼓。
但敲出来的响声依然让人没有方向。
慕玄月也被人问到为天子充盈后宫之事,她也表示自己不管这个,一切由陛下做主。
明嘉公主的表态,显而易见不能使人满意。
就连瑞亲王妃都有点看不下去。
“明嘉,陛下就算不选秀,也应该择几个贵女入宫伺候,堂堂大雍皇宫如此冷清不太好。”
她告诉慕玄月,“ 因着陛下只守着皇后,如今外头有臣子想纳妾都不敢纳,改为养外室,这对当家主母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大妇可以包容丈夫纳妾,却绝对不能包容丈夫养外室。
一家之主只能是一个家的主,而不是几个家的主。
“还有这种事?”慕玄月听得有些惊讶,“陛下不会对纳妾的臣子有说法,用不着这样。”
天子不纳妃,弄得臣子也不敢纳妾,照葫芦画瓢也不是这个画法。
“话虽如此,但做臣子的那个不视上头为规矩,长此下去,只怕京都会多一股你想不到的风气。”
这个慕玄月还真的没想到。
问题是天子没养外室,那些臣子们却养了,这又算什么视上头为规矩。
可真是欲盖弥彰的荒唐。
宫宴后,慕玄月就这问题专门找天子说了几句。
让他提醒提醒那些搞外室的官员,别闹得乌烟瘴气影响后宅安宁。
天子被这事气笑,“都赖朕,都推到朕头上了是吧。什么玩意还想借朕为他们遮丑。查,谁养外室一律免职查办。”
咣当一下,近年关时分又斩落不少官员。
这个年,让好些人过得战战兢兢。
没被发现的和那些有过心思的,在天子这么一刀斩的狠厉下,都收了心。
瑞亲王妃没想到自己本意是想劝劝陛下扩充后宫,最后会变成养外室的官员都落马受惩,绝了这风气形成。
好吧,这般整治一番也是好事。
乾泰五年,迎来了大雍一个真正的丰收年。
风调雨顺下,不但谷物满仓,参薯高产,且从海外带回来的另一些农作物也在试种当中。
过完年开衙,慕玄月应天子要求,再次出现在朝堂上参与国事。
直到孩子百日时,方歇了假在府中操持百日宴的事。
为着给孩子过百日宴,镇北侯提前递交述职折子,得到允许后,紧赶慢赶的赶了回来。
看到公主生的一对漂亮孙儿孙女后,这位镇守北境几十年的侯爷都禁不住红了眼眶。
卫家虽然少了一个带兵征战沙场的猛将,但多了一个能为卫家兜底的儿郎。
一生二,二生无穷尽,卫家日后再不用担心会有绝户的一天。
镇北侯很清楚被封为郡王的这个孙子,日后会成为卫家另一脉强势的存在。
有侯府在,他们这一脉不用上阵杀敌,没有侯府了,他们可以另闯辉煌。
他们卫氏一族比别人多了一条后路。
这是何等的幸运。
这次镇北侯回来,走的时候该把大孙子带去历练了。
历练出来就可以申封世孙之位,完成世袭的必要程序。
已经高及祖父耳朵的卫陌阳,也做好了去北境锻炼的准备。
去北境前之前他求得祖父母允许,带着妹妹去往梁州一处寺庙见他们母亲一面。
六七天的路程不算远,却是一道不能轻易跨越的鸿沟。
梁州怀恩寺位置偏僻,进山容易出山难,是以香客不多,很是幽静。
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年多的苏氏,孤寂又绝望。
在没有任何交际的环境里,除了念经就是拜佛,她有大片大片的时间来复盘她那些过往。
每每想到自己落得这个下场的悲苦,就难以平静。
这一年多来,儿子女儿也只是来看过她一次,再次见到她惊诧自己的儿子竟然高了许多。
恍惚间竟然有了世子的影子在重叠,她未语先惧。
“母亲为何惧怕于我?”看到母亲闪躲的眼神,卫陌阳不禁相问。
大半年没见,理应母子悲喜交加才对,他却看到自己的母亲对于自己出现却后退了两步,眼神都透着心虚害怕。
她在心虚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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