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侯的夫人秦氏,出身江左豪绅巨富之家,出手一向大方。
肖老最喜欢和这种大方的人打交道了,所以出了镇国公府,就巴巴的赶来道喜。
“道喜?”
秦氏被他这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喜从何来?”
“侯夫人大喜,侯夫人的千金大喜,侯夫人的新姑爷重伤苏醒,更是南梁之喜,万民之喜!”
肖老满脸堆笑,冲着秦氏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老朽刚去镇国公府给谢世子看过,贵千金妙手回春,谢世子已经转危为安,镇国公府阖府上下对贵千金称赞有加感恩戴德,贵千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啊!”
肖老说着,朝秦氏身边的殷七七看了一眼。
只一眼!
肖老的嘴角就抽了抽!
话说的太满,秦氏的女儿长成这样,谢世子那般钟灵毓秀的男子,真能看得上?
肖老暗自思忖时,四周早已因为他的话炸开了锅。
“谢世子醒了?我们南梁的战神又回来了?”
“天佑南梁!天佑南梁啊!”
“刚刚是谁说七小姐冲死了谢世子的?站出来,我保证打死她!”
“……”
在众人的怒目之下,江嬷嬷吓得浑身打颤,扑倒在肖老的脚边,抓着他老人家的裤腿大嚎,“肖老,肖老你是不是看错了?谢世子怎么可能没死?他怎么可能醒来?”
谢世子苏醒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冲喜成功!
意味着她刚刚对殷七七的所有指控都不成立,非但如此,她还要担上诅咒战神的罪名,在南梁再无立足之地!
虽然她只是个传话的,那些话都是老夫人说的,可是那些话毕竟是从她的口中所出,她就算是想甩锅给老夫人,也得老夫人肯接才行!
老夫人肯定不会接的,她死定了!
“你才死了!你个老虔婆,你胡说八道满口喷粪也就算了,你脱老朽的裤子干什么?老朽可看不上你这样的,快放开!”
肖老一边怒斥江嬷嬷,一边极力挽救着自己岌岌可危的裤子,撕扯间很是狼狈。
“哈哈!”
一旁的秦氏见此,却是忍不住的大笑出声,“果然是大喜!肖老这喜道的,深得我心!”
说着,秦氏大手一挥,道,“奶娘,看赏!”
“是!”
陆嬷嬷闻言上前,掏出了厚厚的一沓银票。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肖老看到那银票的厚度,老眼直冒金光,伸手就接……
下一秒。
“红亵裤?哈哈!肖老你这是本命年犯太岁啊?”
四周当即响起一片哄笑声。
“是啊是啊,老朽今年七十二,可不就是本命年吗!”
肖老捧着银票笑哈哈,根本顾不得看自己是不是被当众脱了裤子。
四周嬉笑声更甚,唯有殷七七黑着一张小脸,眼巴眼望的盯着肖老手中的银票。
这老头儿好会赚!
她娘亲好有钱!
眼馋,想捞……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谢世子不可能还活着啊!”
委顿在地的江嬷嬷见此,一脸如丧考妣的又哭又笑。
“打死你这个老虔婆!”
“连战神谢世子都敢咒,你怎么不上天?”
“……”
看热闹不空手是老惯例了,众人群情激奋之下,手中的东西全往江嬷嬷身上招呼了过去。
一时间瓜子和核桃乱飞,好不热闹!
跟随江嬷嬷出来的人见此神色惊恐,根本不敢上前帮她,只能让人跑去报信。
“没死?谢世子没死?不可能!”
殷老夫人瘸了一条腿躺在床上,一张老脸鼻青脸肿,磕掉牙的嘴说话都漏风,听到报信后当即气红了眼,“那个扫把星不可能有这样的好命!谢世子怎么会没死?怎么会这样?”
谢世子只要不死,他就是站在南梁权势之巅的天之骄子!
这样的天之骄子,这样的好夫婿,合该是她家疏影的,怎么能落到殷七七那个贱人身上?
“母亲,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谢世子没死,镇国公府就不会没落!”
躺在软榻上的二夫人赵氏见此,焦急的道,“现在他的世子夫人就在我们侯府门外,我们若是再拦,岂不是要得罪世子和镇国公府?还是赶紧请七姑奶奶进府才是正经!”
“二嫂说的是,婆母快让人请七姑奶奶进府吧!”
三夫人钱氏也躺着,她们妯娌养尊处优身娇肉贵,昨天被殃及的闪了腰也受了伤,浑身疼的不能动。
“世子夫人,七姑奶奶……”
殷老夫人闻言,目光阴鸷的低喃了一句,咬牙道,“谢世子的世子夫人只能是疏影,我们定南侯府的七姑奶奶也只能是疏影!来人,快马去京郊接疏影回府!”
“替嫁本就是个错误,既然谢世子已经转危为安,那我们也该拨乱反正才是!”
“母亲?”
“母亲!”
赵氏和钱氏闻言,不赞成的蹙眉,可是对上殷老夫人独断专行的神情,她们又讪讪的收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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