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素梅这么问,既是出于行业要求,也是出于关心。
就担心铁柱写错了或者学习的时候记错了方子,这些毒药,有的几克就能要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想到铁柱很淡定的说道:“这个啊,这个是给畜生准备的,我们那村里总有野猪或者什么东西,祸害庄稼,我是为了收拾那些东西。”
这显然很不合理。
野猪来了,农村的猎户比谁都积极,哪用的上一个医生出手整治呢。
可是丁素梅不打算戳穿。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走非正规渠道。”
“这毒性大的药,我们药房销量很小,每年都有一些过期的,我就写这些药过期销毁处理了。”
“但是我给你的是好的没过期的,就是不能开单子,你看可以么?”
毒药会被监管,进出库都得有记录,她这是不希望铁柱被监管到。
铁柱能体会她的苦心,“那就麻烦素梅姐了。”
丁素梅下去安排去了,这个单子一共是两万多。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她给铁柱抹了1200的零头。
铁柱还是原价付款。
之前他爸爸赵显龙就是这样。
父亲曾说过,药这个东西不能马虎。
要是药不好,直接影响的是病人。
所以采购药材的时候不能让药房的人太吃亏。
药房的人挣不到钱,时间久了就会在药上动手脚,得不偿失。
丁素梅见他这么明事理,不由夸赞几句,顺势提出请铁柱来宝康堂坐诊几天,每天给一千辛苦费。
到时候,看病就不收病人诊费了,相当于宝康堂办的义诊。
这样能吸引一些想看病的人过来,顺带卖点药,做做口碑。
丁素梅对铁柱是有过帮助的,这个邀请自然要答应,说是有空了就会过来,辛苦费的事就不谈了,当做是朋友间的人情来往。
这么决定,铁柱也是想要个自由。
收了钱,就得受管制,临时有事想走都不好开口。
没收钱就简单多了,有空就来做做,没空就可以离开。
两人聊着聊着,就又谈到了赵显龙身上。
“诶,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显龙叔当年研发过一款金创药,可惜事情没完成他就......你现在继承了他的事业,何不将这个事重新启动一下?既能增加收入,也能造福病患。”
金创药?
这个东西,铁柱倒是有点印象。
依稀记得,父亲有一段时间,一直在院子里配置药粉,反复做实验,搞得家里整天都弥漫着药味。
那时候,只是听父亲随口提几句。
说这是在研制金创药,治疗外伤的。
要是做出来了,农村常见的一些小外伤就可以不用来诊所看了,自己抹点药就能好。
是既经济又高效的一款便民药。
“有点印象,不过,好像没成功吧?”
“应该是快成功了的,当时显龙叔来我们药房进药,我听他跟我妈说过这事,只是没多久,他就出事了......”
说起父亲,铁柱心情一下就有些灰暗。
他想爸爸了。
既然这事是父亲生前想做的,那他就有责任把这事做完。
“我回去找找我爸爸的笔记,看看用的是什么配方,他有做笔记的习惯,应该能找到。”
“嗯,到时候需要我配合你什么,你就说,绝对给你最好的药材。”说着丁素梅顿了顿,抿嘴好一阵思索,“铁柱,这事,你最好还是慎重,或许是我考虑不周......”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突然想到个事,当时显龙叔跟我妈聊这金创药时,无意间透露过,说有人不希望他做这个药,在针对他......他好像很在意这事,应该是外部压力不小。”
“哦?”
铁柱眉头顿时一拧,心里头十分的压抑。
不由得又联想起那场离奇的车祸。
他一直怀疑,父亲的死有蹊跷。
难不成,是什么人在针对父亲,不允许他研发金创药,因为这样会触碰人家的利益?
想到这,他又回忆起了龙兽医的话。
龙兽医曾告诉他,当年,有一帮做西药的去村里义诊,还上门找过父亲赵显龙,责怪他父亲药价太低扰乱了市场。
当时,铁柱就曾怀疑,是不是这帮做西药的害了父亲,又觉得不太现实。
因为父亲那个小诊所,卖不了多少药,看不了多少病人。
那一点点市场份额,根本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然而。
金创药这个东西可不一样!
铁柱不由得再次起疑。
金创药是个成品药,便于流通。
如果效果好价格又实惠的话,可以短时间内占据很大的市场份额,这样一来一定会触动一些人的敏感神经。
因为挡了一些人的财路,对那些利益既得者而言是伤筋动骨的事。
那些气急败坏的奸商,利益受到冲击,极可能就会铤而走险出手害人性命!
“素梅姐,针对我父亲的,是不是那些做西药的代理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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