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市。
私人医院的高档病房里,乌泱泱的一群人。病床的床头柜和茶几上摆满了百合花和新鲜水果,瓜果馨香倒是冲散了满室的消毒水味——
“呢呢啊,妈妈都担心死了,我和你爸爸一夜都没敢阖眼。”
“我说你跟孩子说这些干嘛,人回来了就好。”
“爸爸妈妈,医生不是说了吗,我的伤口处理的很好,及时止血也没有造成伤口感染,我可以不用住院的。”
聿梵呢听着爸爸妈妈的愁言愁语,乖巧的安慰着两位老人,脸上都是温婉柔软的笑容。
“叔叔,阿姨,梵呢平安回来,你们也该好好休息了。我在酒店安排了晚饭,你们用过餐就去好好睡一觉吧。”
章艾适时开口,两位老人再不好好休息,也该累倒了。还有梵喃,不知道该遭到两位老人如何的指责呢。
“对的,爸爸~妈妈~你们应该听小艾姐的,你们快去休息吧。”
捱不过女儿和章艾的考量,两位老人跟着章艾离开了病房。
医院一间手术室内,明灯高照,男人趴在手术台上,额际青筋暴起,汗水淋漓。
阿耀从于基地的严令教律,即使手术也要保持清醒,所以并没有滴注麻醉药品。
直到一柄十多公分的削薄刀鞘从后肩取出,“哐当”一声落入医用托盘,男人才隐忍着喘了几口气。
主刀医生又陆陆续续从男人后脊,取出些许手机的碎片,“叮咛哐当”的落在了医用托盘。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整理着医疗器具走了出来。门口一直坐在长椅上的男人缓慢直起腰身,看了一眼医疗托盘上沾有血迹的异物,眉头紧蹙。
阿耀整理好衣衫,从手术室出来,感觉身侧似有人影——
“谢谢你,谢谢你保护梵呢,将她带了回来。”
聿梵喃连着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声音嘶哑的不像话,语调却是诚挚坚韧。
“她的伤口怎么样了。”
阿耀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聿梵喃。两个男人差不多高,阿耀身材魁梧一些,此时或是失血过多,竟然有些有气无力。
“何先生放心,梵呢一切都好,已经在病房安置下来了。”
阿耀听闻,略微松了一口气,转身跨步离去。
“何先生,可要去看看她。”
聿梵喃扬声问了句,前方的男人并没有回应,依旧步伐平稳的走进了走廊尽头。
晚间,风雪再起,处处都是银装素裹。
聿父端坐在酒店的书房,面上一派肃杀之色,寂静而深沉——
“父亲,您找我?”
聿梵喃站在书桌前两米位置,心中亦是生了忐忑,面上却是坦然若之。
倏地一只茶杯砸在脚边,绽开了花,白瓷碎片四处迸溅,滚烫的茶水也溅湿了男人的西装裤脚,零落的茶叶粘在黑色的鞋面上——
“如果没有何先生,你是想要你妹妹死在她二十岁生日的那天!”
聿父怒不可遏的厉声喝斥,满目的怒火遮掩了往日的慈爱与舐犊之情。
“是我的错,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父亲。”
聿梵喃弯下了腰,眸中尽是隐忍与按耐不住的歉疚之色。只要平了平赤基地,他不再敛那是非之财,安心经营聿家基业,保家人安稳度日就好。
“父亲莫要动怒,孩儿不敢了,往后定将杜绝此类事件。”
聿父看着儿子真心认错,心中也是稍稍平息了一些怒火,慢慢从书桌前绕过,走到聿梵喃面前——
“我管不了你到底在做什么,但是,你想一想,是否真要家人的性命为你开道,你才满意。”
聿梵喃听闻倏地抬头看向聿父,心涧隐隐蹿出一袭恐惧与后怕——
“父亲,最后一次,往后我一定多加疼爱照顾梵呢,不叫她受伤。”
聿父听闻,只是偏头闭了闭眼,迈着沉重的步伐擦过聿梵喃身侧时,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沉默寡言的离开了书房。
男人慢慢直起身子,拨了一通电话……
城郊草甸平赤基地。
数架战机盘旋在城郊的天空上,螺旋桨转动的声音震耳欲聋,四面八方围上来的精良炮车坦克亦是声势浩大——
“湛哥,根据探测仪的检测,周边3000米内都有火力锵械,这平赤基地很有可能设在地下深处。”奥莱拿着探测仪,面色沉重的汇报。
“炮车掩护,战机垂直着陆。”
“是!湛哥。”
平赤基地内部多处警报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张岭饶是料到钟湛等人会寻上门来,却不想会这么快,还有如此已经超越国防级别的精锐火力装备。
数架战机低空飞行后垂直着陆,数名戴着黑色头套穿着迷彩服的武装特种分子,从战机里有条不紊的落地。远处数辆炮车也呈弧形分散着包围上来。
前方不远处早已敞开的地牢大门处,数名死士也是有条不紊的端着狙击锵分列在两旁。
张岭步伐稳健的从地牢深处走出来,一身黑衣黑裤的作战劲装。另有三名死士持锵挟持着Eden等人,挡在张岭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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