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马蹄踩在南城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街边不时有人和凌迟打着招呼,赖与无头将军一战,他的名气丝毫不弱于赵庆,百姓只知道那一夜泼天雷霆照亮了整个县城。
天亮后才听人说起,昨晚有邪物入城,被靖安司六公子狙击在城门外,一番苦战,才将其拿下,保护了一城百姓。
虽然只是一介少年,却做下这般大事,让满城百姓钦佩。
行走在街道上,不断有人给他打招呼,还有小摊贩让他坐下吃点儿的。
凌迟一一拒绝,没有遇到什么欺行霸市的奸商,让他有些失望。
正准备打道回府,雷珠突然动了,只是轻轻颤动一下,他的感受却清晰无比。
他有些不明所以,神识覆盖在雷珠上,试图发现点儿什么。
雷珠又一颤,还向着左前方一动,好像是在给他指明方向。
神识瞬间覆盖身边二百丈,在左前方十几丈处发现了可疑目标。
那是个面皮白净,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有着开脉境三重的修为。
离那人越近,雷珠抖动的频率越快。
悄然跟上一段距离以后,终于被他发现端倪。
他顺着风,从那人身上闻到一股腐尸的味道。
终于弄明白了,雷珠这是进化了啊,隔空鉴别哪些生灵身上有它想吃的东西。
凌迟感觉这颗雷珠越来越神秘了。
琢磨不透的东西先不管,先把眼前的业务处理了。
他不断试探,得出结论,三十丈是雷珠目前反应的最大距离。
看着白净中年进了一处小院,他不再迟疑,拎着诛恶,一脚踹开院门。
周围不明真相的街坊邻居扎堆挤在一旁看热闹。
“这不是布行周掌柜家嘛,六公子进他家干嘛啊?”
“那肯定是周掌柜犯事了,不然六公子干嘛好端端踹他家门。”
“那估计是了,六公子可是好人啊。”
凌迟不去理会外面的吃瓜群众,直接闯进小院。
“六公子?您大驾光临寒舍,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在下?”
凌迟一言不发,神识覆盖整个小院,一寸寸检索。
周掌柜见凌迟不搭理他,心虚之下,悄无声息的朝着外面移动。
终于在一口被遮盖住的地窖里发现了情况。
地窖深不过两丈多,宽更是只有两尺,其中居然有四十几具摞在一起的尸体,全是混合着绿色尸水的残肢断臂,大部分已经无法辨认。
好一个藏在市井的杀人狂魔。
周掌柜以为他看似悄无声息的动作能瞒得过凌迟,殊不知,凌迟的注意力始终在他身上,怎么可能让他跑了。
凌迟身影攒射,陡然出现在周掌柜身前,诛恶刀连着刀鞘拍在他脸上。
周掌柜被出其不意的一击拍翻在地,嘴里鲜血混合着牙齿不停的往外喷。
“那位大婶,麻烦你去找巡街的衙役或者靖安司过来,就说我逮住一个歹人。”凌迟冲着院门外看热闹的人群喊道。
“诶,好嘞,六公子你等着啊,婶子这就去。”大婶儿拧动圆滚滚的腰肢,兴奋的朝着外面去了。
看热闹和能参与热闹是两码事儿,这个事儿至少可以和七大姑八大姨聊上半个月,兴许还能和六公子搭上关系,不由得她不兴奋。
“你藏得挺好啊,要不是我闻见你身上的腐尸味儿,可能就被你躲过去了。”凌迟用刀鞘戳着周掌柜的脑袋说道。
“唔,冤...枉、冤枉啊。”周掌柜还在口齿不清的喊冤。
“别喊了,交待出你的同伙和帮凶。”凌迟一把揪住他的胸襟,舌绽雷音。
澎湃的雷音聚成一线,瞬间瓦解周掌柜的意志。
“还有我店里一个小二和他媳妇,是他们帮我骗人过来的。”周掌柜浑浑噩噩的说道。
凌迟大手一松,一拳擂在他胸口,打得他胸骨凹陷,体内筋脉尽断,一个拳印深深烙在胸口,周掌柜瞬间喷血数升,奄奄一息。
留他一口气是要一会儿拉到大街上当众宰了他。
凌迟不再问他,不大会儿功夫,巡街靖安司旗令和县衙捕快联袂而至,
立马安排他们掘开地窖,将里面尸体钩出,陈列于街上,方便其家属辨认,至于能不能辨认得出,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并且分人去周掌柜布行拿人,这些小杂鱼不配让他亲自跑一趟,只要死在他手里就好。
拦住想要跟进去看热闹的大婶,凌迟退出院门,看着众人忙活。
“嘿,你们遮掩一下口鼻,里面的味儿肯定不好闻。”凌迟好心提醒道。
“六公子放心,咱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了,小意思。”有捕快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说道。
倒是靖安司的旗令对凌迟的话言听计从,纷纷释放灵气捂住口鼻。
捕快们还当他们少见多怪,良言难劝该死鬼,希望你们顶得住,凌迟招呼大婶和街坊邻居们退得更远了些。
街坊们非常听劝,跟着凌迟退到了街外。
随着旗令一斧头劈开地窖上方的石板,浓郁的尸臭井喷而出,像是腐烂了好些天的咸鱼被捂着,又突然释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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