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修仙家族不该论这些俗理,可是在郭家除非有过人的资质,自然可以不看这些,不然的话也不能免俗。
比如那位郭烟大小姐便是老祖嫡出的嫡系曾孙女,又是双灵根的资质,自小得家族看中,早早的进了云泽大陆的大派天青派,又拜得名师,前途无量。
此次也是游历下山,顺道回家住些时日罢了,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而那位意图对郭云初图谋不轨的族兄正是郭烟一奶同胞的亲哥哥,当家夫人王氏的爱子,名唤郭怀宁。这郭怀宁之前便几次私下招惹郭云初,无奈郭云初自己一个不受待见的四灵根庶支庶女,自知无处讲理无人撑腰,事情冒出来依老祖的脾气,恐怕看在郭烟的面子上也不会把郭怀宁如何,她自己反而会得罪其母,当家王夫人,于是本着惹不起便躲的心思,常年呆在门派,不让他逮到自己的影子。
哪知这次这郭怀宁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直跟着她死盯着不放。郭云初自己一直谨慎小心还是不知何时着了他的道,只能坐以待毙,好在碰到了慕云仙才逃过一劫。
至于其他的旁支不论嫡庶,林林总总再加上各房仆役,这大宅子里怕不是有一二百号人,各中关系也是盘根错节,是非恩怨更是理也理不清。
总而言之一个原则,庶出让着嫡出,无灵根的避着有根的,资质差的扒着资质好的,一句话,凡事别求什么公平公正,也别妄图讲那些公理道义,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
话说到这,这一家子大致的情况慕云仙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那你下一步啥打算?咱俩在这等啥,你可别忘了,你那个族兄的事,时刻有事发的危险。”
郭云初安慰似的的拍了拍慕云仙的肩膀,“放心吧,今晚我们去见我姨娘,我姨娘是个有主意的人,我的计划还需要她配合才行。”
“呃,说到你姨娘,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她是被看管起来了吗?难道自己不能自由出入?”
郭云初听了这话,脸上笑意全无,顿时惆怅起来,“是啊,她被关起来了,一步都走不了,我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从六岁起我便鲜少能去见她了,一年也就几次,而且她还不肯与我多说其中缘故。那时候小,不懂事,我便追问我父亲,我父亲只说我姨娘执迷不悟,犯了错,所以被老祖下令关了起来。不过我姨娘的为人我知道,我老祖是个什么德行我更了解,我坚信我姨娘绝不会做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所以我一定要带她走,倾尽我之所有也要做到。”
看着郭云初受伤又坚强的神情,对比之下,慕云仙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虽然母亲去的早,可是她一直都是在一个和美幸福的环境下长大的,所以她开朗乐观,遇到难事也不会期期艾艾自怨自艾。
于她而言顺境有顺境的乐趣,逆境有逆境的活法,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只是,想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几十年没回家了,父亲若还健在,也已年过八旬了,也不知父女俩还能不能见上一面。
且说当天晚上,暮色四合之际,郭云初便带着慕云仙出了院子直奔东北角一个残破的八角凉亭,只见一层薄薄的光幕在灯火的照耀下,荡漾着一道道粼粼波光。
郭云初手持父亲给她的玉牌带着慕云仙便闯进了禁制,只是没想到这里边居然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口。
二人拾阶而下,片刻便来到了一间地下室。凄凉空旷的一间屋子或者说更像牢房,一个墙角立着一架烛火,一张简单的木架子床,还有一个同样简陋到掉漆残破的梳妆台。
此刻一个身着浅色单衣,骨架纤细单薄的女子正坐在床边守着一个绣架借着摇曳的烛光绣东西。
听到声音头都没抬便知是谁,“云儿来了!”
又仔细的扎了一针下去才不紧不慢收了针线抬头看了过来。这一抬头只教慕云仙惊为天人,论说这郭云初着实是个美人了,也怨不得族兄都不顾伦常对她意图不轨,可如今见到她的生母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位姨娘满头乌发只用一根素簪子松松挽了个髻,通身首饰全无,可是举手投足见美目流盼,琼鼻秀口,身段玲珑,笑容温婉,与这环境竟是格格不入。
只可惜如此美人却常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当真是暴殄天物!
“姑娘从北方来,可对?”
郭云初几步跑过去坐在女子的身旁,亲昵的挨着她,一双盈盈秋水般的眼眸泪睫盈盈,“娘你这么久没见我,也不理我,却为何对我的丫鬟如此好奇?我也不是头一回带丫头来看您啊!”
这位姨娘轻点了下女儿的额头,“傻丫头,贵客来临,自当先招待客人,怎可怠慢!只是这里实在简陋,贵客快快请坐。”
说着指了指梳妆台前的小木凳。慕云仙屈身道了谢便也不客气,几步过去朝着二人坐下,便略有深意的看着这位姨娘,“前辈如何说晚辈来自北方?又为何与晚辈说话?晚辈不过是云姑娘的丫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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