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日之期已到,慕云仙好比赴约一般,早早的就猫在了亭子顶上,果然夜半时分一到,那个妇人便又披着个斗篷打小角门进来了,还有个小丫鬟在里边给她开门。
慕云仙竖着耳朵听着里边的动静,果然不大会儿的功夫又吵了起来。
“什么!他还是没同意?那,那怎么办?要不我干脆醒了算了!”
“胡说!那怎么行,你和贺海的言谈举止半点儿都不像,哼,自小你就不学无术,可那贺海却通身儒雅的贵公子气度,满腹经纶!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哪里是你个混账装的像的?”
“那,那咋么办!要不我干脆遁走他乡算了,我就不信我自己还治不了这伤了!”
“放屁,你哪来的本事治啊,丹田伤了法术用不了,给个奇珍异兽你都降服不住,遑论自保了,难道去乞讨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了。”
听到这基本已经可以证实慕云仙的猜想了,心里也有了计较,后来这母子俩又嘀咕了一番终究也束手无策,这个妇人便又走了。
慕云仙趴在亭子上反复思量了一番复又蹑手蹑脚回了院子,此时早已夜半,两只兽趴在床尾睡得无知无识,偏她毫无睡意。
目前为止,这二公子昏迷不醒的病因缘由,已经水落石出,慕云仙觉得下一步还是告诉贺大公子要紧,毕竟自己一个外人不方便多做查探,只是那个贺二公子,恐怕是救不回了。
第二日一大早,慕云仙便带着侍女把贺大公子堵在了书房,屏退了下人后便言简意赅把所见所闻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什么!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我弟弟,我弟弟明明,明明……不会的!你到底是何人?到我贺家来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来离间我兄弟的不成?与你有什么好处?”
慕云仙被他这一套下来雷的七荤八素,不过也理解,他如此疼爱弟弟,想来必是无法接受弟弟可能已经不在的事实,这可比知晓自己叔叔的背叛更让他无法接受。
见他深受打击,慕云仙便缓缓的开口劝道:“贺兄,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当下还是找出事情真相,再赶紧看看二公子可还有……可还有转圜的余地要紧那!”
这贺大公子,胡乱抹了下眼角的泪,身子沉重的坐在了椅子上,结合种种迹象,似乎事实也由不得他不信,最后无力 地点点头,“呵,慕小兄弟说的是,方才是我一时无状失礼了,千万莫与我计较,还望…小兄弟能助我把事情都查清了,再救治我二弟才是。”
慕云仙也落了座,“放心吧,我一定鼎力相助。”
“多谢多谢,我这会儿,我,我有些……”
慕云仙也知他此刻心绪紊乱,恐怕一时也无法理事,便抬手打断他的话,“贺兄不必多说,承蒙大公子信任,偏我这人也是个闲不住的,这事儿就由我来处理吧。”
于是便当下冲着廊下喊道:“来人,把太夫人请来,就说,家主想通了,有要事相商。”
这廊下的侍女虽然奇怪为何请太夫人要慕云仙一个外客开口,不过家主也在呢都没反对,那便照办就是,错不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伴着一阵急促慌张的脚步声,太夫人风风火火的进了书房。
这太夫人看着年纪也就四十多岁,保养得极好,皮肤白皙风韵犹存,不过并不是修士,不过是寻常妇人罢了。
慕云仙起身行了礼,又客气地让了坐,倒是贺大公子居然从头至尾没抬头没说话,就像没看到来人一般。
换做往常,这太夫人早就端着架子开始挑理了,可是如今有求于人,生怕他又反悔,哪里还敢捋虎须。
“这,江儿,你着人唤我来,是不是……呃,到底何事啊?”
慕云仙见贺大公子没有抬头的意思,一时也看不清他是个什么神情,再看这太夫人衣服妆容分明是慌乱间整理的,足以见得她有多心急亲儿的伤。
“太夫人,是这么回事,昨晚上府里闯了条蛇进来,看痕迹该是蓝鞭,剧毒无比,偏……偏二老爷被咬了,大公子的意思,不如将人火化,然后送他……”
“呼通!”
“太夫人,太夫人!快快快,掐人中!”
本以为是贺江改主意了,愿意给他弟弟医治丹田,不想原来竟是府里进了毒蛇!
这太夫人情急之下,居然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侍女们七手八脚一通忙活好歹才把人弄醒了。
“儿……儿啊,我的儿啊!”
这太夫人呼天抢地的喊了几嗓子便挣扎着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冲着屋外跑去,侍女们自然一叠声地追在后面。
“大公子,咱们也去吧。”
这贺大公子这才瞅了她一眼,艰难地起了身。果然不出所料,太夫人直接奔着二少爷的院子就去了,待进了屋子并未发现贺海身有异样,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儿子的房间,理论上她的儿子可是在后院水晶棺材躺着呢,可是再想出去却为时已晚,此时,慕云仙随着贺大公子已经紧跟着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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