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娟抓起门口的扫帚, 摔摔打打扫院子, 边扫边道:“行啊,一百六一只, 你给钱, 多少只我都给你抓。”
叶逢山不高兴道:“大孙子吃个鸡你都……”
“大孙子吃?你不吃?你媳『妇』儿不吃?”庞娟啪的摔了扫帚, 怒道:“你媳『妇』家也不少吃吧?逢年过节的我可从来没占过他们老刘家的便宜, 都是他们占我的便宜。叶逢山, 想吃鸡可以,让你媳『妇』来抓!一年到头见不到一两次,除了让你来要钱还会做什么?”
叶逢山不耐烦道:“那不是在家伺候你大孙子了吗?行了行了,不给就算了。”
“我大孙子?我大孙子不是她亲儿子啊?不是你亲儿子啊?”庞娟简直怒气冲天,“张嘴闭嘴我大孙子,既然这样, 你们就把我大孙子送这里来我养着, 钱我也不给你们了,我给我大孙子留着!”
“阿妈你急什么啊,好了好了, 我走了。”叶逢山见老太太动了真火, 连忙拎着东西钻车里跑了。
庞娟捡起扫帚,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难受。
“还好还有个阿林, 否则这日子……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她叹了口气, 拿着扫帚扫了两下, 又想起还没有拌鸡食, 于是丢下扫帚急匆匆拌鸡食去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叶家客栈门口绝尘而去。
叶妈妈眼尖,对正在杀鸡的叶逢河道:“那是你大堂哥的车吧?”
叶逢河扭头看了一眼,不屑的哼了声,“是呢。”
叶妈妈看着车离开的地方叹气道:“你这个大堂哥,还有你那个姐,越来越不行了。以前还觉得挺好的,大学生都懂事儿。现在一看,人家路过咱家门口都懒得进来。”
叶逢河不耐烦道:“让他进来做什么?搜刮咱家东西啊?”
叶妈妈又叹气,“你大妈算是遭罪了,最放在心尖上的俩孩子,结果都养成这样。阿林那孩子从小就养的糙,结果人家这么懂事儿。”
叶逢河敏锐的问道:“我大妈是不是又跟你说什么了?”
叶妈妈一愣,摇摇头道:“也没说什么,就是上次去上香的时候,哭了一会儿。你大妈以前就辛苦,她家还在南边深山里,住那种吊脚楼,楼底下养猪,成天身上一股子猪味儿。后来嫁到叶家好歹是石头房子,你大爹会过日子,你大妈也勤快,好歹把家支撑起来了。就是这孩子养的,哎……”
叶逢海也走了过来,道:“那怪谁呢?叶逢山跟叶黄莺,小时候可娇了,什么活儿都不干,就知道玩。这俩外面上学,叶逢山一个月生活费要□□百一千块,叶黄莺要的更多,一千五。我倒是不知道大学是不是都这个生活费,但是我在帝都打工的时候,人家不少大学生可节省了,一个月五六百就够了。家里什么条件自己不知道吗?就知道花钱,不给还闹。一闹我大爹大妈就心软。”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你家芸豆打架,你不也心软没骂她?”叶妈妈赶紧给自己妯娌说句好的。
叶逢海笑道:“别拿芸豆给那俩人比,芸豆多懂事,他们可比不过。”他放下烧好的开水桶,站在旁边瞅着叶逢河杀鸡。
“真是闹心呢——直接开水烫就行了,你看你仔细的,到时候用火一烧就好。”叶妈妈瞅着叶逢河给鸡拔细『毛』,瞅的直累。
叶逢河拿着小镊子一点点拔『毛』,“火烧了皮就不好吃了,妈,以后我大爹大妈的事你少管,尤其是跟那俩相关的。你看阿林多好,我们也没少照顾。那俩人……吃碗里看锅里,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主儿。”
“诶……”叶妈妈蹲下来,悄没声的问道:“二娃,你去跟小岳问问,你堂姐做什么呢现在?”
“以前叫岳总,现在叫小岳,这么亲热,你自己去问吧。”叶逢河继续埋头拔『毛』,那仔细劲儿似乎恨不得把鸡给美容一遍。
叶妈妈嗔怪道:“这话说的,你跟他都住一块去了,不是比我还亲热?小岳知道糖豆的事了没?”
叶逢河从没想过自己老妈这么八卦,他一脸官司道:“妈,不是你让他空出屋子来的吗?我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糖豆的事儿,反正我没说。”
岳凌霄还在屋里继续忙他工作的事,估计这边说话也听不到。
叶妈妈往那边看了一眼,道:“这么明显,他能看不出来吗?哎,我这心里就特别不踏实,我跟你说,这两年不准再有了,你得好好调养身体才行。再说得等糖豆大一点儿能照顾小的再要孩子也来得及。”
“妈!!”叶逢河都要崩溃了,“快别说了,你赶紧去厨房切别的东西吧,不要总让客人们切。”
叶妈妈站起身,戳了戳儿子的额头,一扭脸儿又看见大儿子,“你家那个哭包你打算……”
“妈,我还有事,我得下山。”叶逢海不等老太太说完,扭头跑了。
“一个个的不省心。”叶妈妈哼了声,拍拍衣服上的褶子,大步的往厨房走,“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光让你们干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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