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凝霜咬着嘴唇,红着脸蛋,低着头,任由许仙拉着她离开餐厅。
他一边走,一边擦去红印。
他吃饱了。
暮色已重,纸人传来消息,小丑浓妆已上,好戏开场。
主角将会压轴出场,而不是像迟到的正义,姗姗来迟。
“哎,你怎么两个肚脐眼啊?”
小情侣刚跃上房顶,站在房子的脊梁上,就听到朱大肠迷糊的声音。
定睛一看,场面出乎意料的“混乱”啊。
朱大肠抱着孕妇,一左一右抓住两座山峰,双臂好似锁链牢牢锁住李月霜。
李月霜脸上挂泪,抿着嘴唇发出呜咽,没有束缚的双手垂着身体两侧,没有要挣扎的动作。
她只顾左右扭动身体,仿佛不知双手的自由。
额头的血迹不像求死的明志,反而像风情的装扮。
要不是在灵堂,说成调情,都有人会相信。
毛毛、邓耿扶起摔在地上的周云。
同一时间,朱大肠抱抓山峰改成抓握双肩,扭过李月霜的身体,两人面对面,他惊喜的手指都在颤,道:“是双胞胎啊!”
误把山顶当作双胞胎。
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就不可得知。
李月霜却惊醒,眼眸春色顿消。
瞧见周云看来,只觉得眼前的猪头变得碍眼,喉咙中的哭泣声音再大,扬手给了朱大肠一巴掌。
她本就习武,手劲儿赛壮汉。
打得朱大肠原地转了一圈,五指红印透得发亮。
他捂着脸,愣愣的看着李月霜两步做三步,趴在马麟祥尸体上哭哭啼啼。
“呜……麟祥……”
“嫂子……”
“哎,你还要验尸吗?”
周云拦住朱大肠,指着哭尸的李月霜。
“不验了、不验了。”
朱大肠讪笑的摆手,他怎么验得下去,如此贞洁的女子,他佩服。
搓了搓手指,那份柔软已不再,他惭愧的道:“嫂子,你节哀顺变。”
“你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跟我说。”
见李月霜不搭理他,张大胆尴尬的接过剖解的刀具。
“麻烦了,你保重啊。”
他从侧门走出马府,回头看着灵堂,毛毛、邓耿关上门,插上门栓。
朱大肠叹息离去,没入清冷的雾色。
门一掩,李月霜哭泣顿止,收起梨花带雨,冷下脸起身。
尸体突然坐起身,马麟祥敞着肚子,指着大门上下点,感动道:“你怎么这么傻啊,不过对我真是不错。”
周云从身后抱住李月霜,小心的揉着她的肚子,温柔道:“你没事吧?”
李月霜偏过头,脸上的冷色融了几分,露出一点笑容,轻轻摇头。
“麟祥,你明天就下葬了。”
周云面对着穿衣的马麟祥,眼中锐光闪烁不定。
“到时候,拿到你祖先的陪葬宝物之后,千万不能忘记我们。”
他们自蜀地而来,途中遭遇兵匪,逃脱后又险些饿死。
他连妻子都大方贡献出去,陪着演一出戏。
要是拿不到金银财宝,定要马麟祥后悔活在世上。
马麟祥不知周云所思所想,他颇为得意的笑了笑。
有钱就能拿捏几人。
正好,他马家有钱。
世世代代埋入祖坟的老祖宗,或多或少的都会有陪葬品。
少于百两都没有陪葬的资格,这关乎马家的颜面。
都是真金白银啊。
随便拿一些出来,都够他挥霍一辈子。
要不是叔公守着,何须与外人做戏,他自己都能掘了自家祖坟。
马麟祥色眯眯的看着大肚婆,右手发痒,回味着柔软。
昨夜,李月霜来人前做戏,他料定她不敢动,被人发现假死就完了。
趁机对着坐在停尸板的蜜桃一顿揉搓。
他是性无能,不是无欲无求。
果然,李月霜身体一僵,没有第一时间躲开,而是借着由头起身。
今日周云没追究,他应该不知情。
看在周云妻子蜜桃的面子上,马麟祥信誓旦旦道。
“我绝不是那种人,有一说一,变卖了宝物,一定分四成给你们。”
周云与李月霜对视一眼,贪婪涂在笑容上。
他相信自己,马麟祥不敢欺骗几人。
“好,你可以安息了。”
说完,搂着李月霜走向后院。
留下马麟祥气急败坏的不贫:“什么安息,是休息。”
灵堂渐渐恢复安静,中场休息的观众低声闲聊。
“图自家的财,这个马麟祥……”
敖凝霜秀眉挤在一起,心理上有些不适。
她生于中原,长于塞外,敖天龙对她的教育从未疏忽,仁、义、礼、智、信皆有所修。
对于这种掘祖坟的行为,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有钱能使鬼推磨。”
许仙感叹一声,看向侧门,明明用门栓锁住的门,现在只是掩着。
有人,按耐不住了。
周云去而复还,隐藏在暗处,一动不动,面上却冷如寒霜,宛如一条捕食的毒蛇,等待最佳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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