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误会了,白某虽一介白衣,却有点洁癖的毛病,况且这种事情白某认为还是敝帚自珍些好,有伤风化!”
“哼,不识好歹!”凌公子哪里受过这等气,作为刺史家公子,别人攀都攀不上的人物,自己降低身份要与你结交,却屡次冷嘲热讽,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想到这里便留下一句话打了下拉车的马匹快速离去。
贵人都是热了向北边避暑,白覃偏偏一路南下,好在骡马耐力够好,驮着他走上半天也不会尥蹶子,最多只是摇摇头秃噜两下提醒白覃它该喝水进食了,找了条小河,河边鲜嫩的水草足够它嚯嚯了,白覃在河边洗了把脸,坐在树荫下乘凉,同样前来乘凉歇息的赶路人坐在一起聊天,这个时间还在外面跑的大部分都是商人。
“听说槐安城三个月后将会有大量的新粮食产出,并且宜菜宜粮耐储存,东家想着早点让我过来占个先机,本来不愿意来的,能有什么新粮食,不过哗众取宠而已,权当避暑来了。”一个商人斜靠在大树上懒洋洋说道。
“呵呵呵,是啊,前段时间还没命的四处筹粮向这边供应,听说槐安的地全部种上了青菜,大冬天的都有存留的青菜向外供应,简直胡闹,青菜能当粮食吃吗?”
“哎,早晚会闹出事情,听说槐安的刘太守邀请了附近几个城所有的粮商前去,一路上也见了不少粮商都派了人过来,都是商行里的大掌柜,刘太守的面子还是要顾全的。”
.......
消息的闭塞限制了社会的发展,只靠白覃也许两年后土豆还出不了槐安,大型的商行根本不会相信,看都不会向他看上一眼,官方组织起来就完全没问题,一城之太守的帖子,即使不相信也得安排个得力人手过来,哪怕是来到听两句训话总比不来的强,在外面混生活讲的就是个面子,今天你的面子给的足足的,事情办得妥当,下次再来就有了交情,有了交情,许多事情都成了小事,这就是生意。各个商行的掌柜都是人精,岂有不明白这层道理的,现在说的再难听,到了槐安城便会集体失声,该跑关系的跑关系,会一致的要求刘太守给自家商行多点份额,定金都带来了,只要刘太守一句话,新粮食看都不用看,定金全部交齐,即使没有新粮也没关系,没人会真的会要回定金,要知道槐安城是帝国北面的一个出口,渭城和承平几乎算是两个兵城,根本产不出多少粮食,所有走这条线的粮商都绕不过槐安。
几个粮商休息好了相伴而行,他们自认为这次一定毫无收获,只是前来拜访下刘太守,没有什么需要竞争,商人就是这样,有了利益冲突就是敌人,冲突不见了又重新称兄道弟。休息够了,把盖在脸上的草毡帽拿掉,寻了自己的骡马继续南下,北方多是豪杰,南方才是佳丽遍地,白覃想去看看。有了目标就不能再继续慢悠悠的赶路,干粮和宿营需要的东西得备齐了,催着骡马快速向前方最近的城池奔去。
“幼娘,你家先生就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郡主站在客厅里对身后的幼娘问道。
“郡主殿下,先生他从没对幼娘说过,临走前只说要出去一段时日。”
“嗯,也没留下什么书信?”
“没有,只安排了几个学生去学院带他教学,对了,还给里长做了些安排,其他的真没什么了。”幼娘也很烦恼,来三回问三回。
“嗯,那好吧,想起了什么要立刻告诉我知道吗?”
“是,郡主。”
目送郡主离开,幼娘百无聊赖的坐在秋千架上,都离开快一个月了,连个书信也没有,真让人担心。
“仲贤,白先生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吗?”郡主回到家里直奔弟弟的书房之中。
“没有,不过和他一起出去的几个学生倒是回来了,今日才进的城。”小王爷放下手里的书籍说道。
“嗯?他们没在一起吗?问过他们了吗”
“问过了,白覃走时留下几句话,说是随便走走看看,有空会给我们寄信回来。对了给你看样东西。”小王爷说着便从架子上拿下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和线条。
郡主凑了过去,最上面几个小字槐安城南堪舆图,下面全是手绘的线条和小楷字,一个个偶尔听说过的集镇在上面全能找见,她不解的看向小王爷。
“这就是他那几个学生绘制的,你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吗?有了他随便一人都能找到槐安境内任意一个地方。”
“嗯,汇报过爹爹了吗?”
“他这几天都不在,我就私自把张二蛋几人留下了,现在正在洗澡呢,待会我得去给他们设宴接风去。先稳住他们几个,等爹爹回来再处置吧。”
“你就不担心你先生的安全?”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到哪都会过的很好,这次估计是爹爹做的太过分了,出去散散心也挺好的。”小王爷对白覃有着谜一般的自信。
白覃现在过的确实很好,左边是一位英姿飒爽的侠女毛小苓,右边是英俊潇洒的师哥王延成,三人路上结识,正好二人要去晋阳投靠他们师兄,便结伴前行,晋阳紧靠长江,属鱼米之乡,是南北沟通的桥梁,大名鼎鼎琅琊王便居住在此,琅琊王为当朝陛下王叔,先皇时期曾带兵平定了南方多个小国,让帝国的边境线向南扩展了几百公里,因此在南方威望颇高,而且军中多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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