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前如临大敌的几名不二城年轻弟子们,符景词却十分从容,丝毫不见紧张的模样。
只见她微微笑了笑,轻叹一声,然后忽而莫名其妙的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山坳。
“——兄台,你还不肯出来吗?再不出来,你家的小朋友们可就要打杀了我们这两个无辜的旅人了。”
路伤雀微怔,他旋即豁然抬头看向符景词喊话的方向,蹙起了眉梢。
那里有人吗?
他居然完全没有发现。
以他的修为尚且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那几名不二城的年轻弟子们就更加是毫无所觉。
此时见状,那几名小弟子也只当符景词是在声东击西,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谁知下一刻,那山坳另一面的山石后,居然真的有一人身影闪现。
那人用极其高明的轻功一跃而起,飘然而至。
他静静落在众人几步之外,身轻如鸿雁,居然没有激起半朵地上的雪花。
几名不二城弟子见到他现身,当即喜上心头,纷纷惊呼出声。
“——城主!”
“是城主!”
“城主!您可算来了!”
嗯?
符景词心中先是一怔,旋即了然失笑。
是他?
原来,前些天她与路伤雀在堃岭雪山西北高峰处遇到的那个不使用内力练剑的同道中人,居然就是不二城那位新继任的年轻城主,乾坤无极剑薛坤宇?
听闻,他是不二城已故的老城主破格收入门下的关门弟子。
......怪不得。
符景词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脸乖觉。
若是论自来熟,还没有人比她更信手拈来。符景词的彩虹屁更是张口就来,能把那几名不二城的小弟子听的一愣一愣的。
“——山中神交已久,今日终得一见,原来兄台便是不二城城主,果然不负乾坤无极剑盛名啊。”
薛坤宇此时已经二十七岁,但武道高手青春常驻、看起来要比寻常人年轻许多,此时符景词瞧着他倒是和二十一岁的小鸟儿年龄相当的模样。
薛坤宇不似北朝人喜披皮草毛裘出行,一身简单利落的长衫,眼神温和、容貌寻常。
他看起来不似江湖第一剑派的当家人,反而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亦或是一个账房先生。
此时听到符景词极尽夸张的称赞,他也只是失笑的摇了摇头。
“那些不过是世人谬赞,其实相距甚远,不值得一提。果然,小友早就发现在下了罢?”
符景词弯了弯眉眼。
“确实早先便已发现了,不过想来兄台是想借这些年轻弟子之手,看看在下的武道深浅,顺便再指点指点我们功夫?”
薛坤宇却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非也,在下早便知道,阁下并不会出手。恃强凌弱,非你所为,你不过只是在逗逗他们玩笑罢了。”
几名年轻的不二城弟子微微一愣。
旋即怔怔转过头,若有所思的再次认真打量着符景词和路伤雀。
城主既然这般说,莫非......这个容貌倾城、疯疯癫癫的小姑娘真的是什么高手不成?
不成想薛坤宇却对他们轻轻摆手,温和、却又不容违背的道:
“堃岭雪山极西极北之境地势险恶万分,城规中早有说明,大乘境以下的弟子不得擅入。你们还只是金遥境的入门弟子,此番实在是太过于冒进逾越。可见,是我平日对你们管束的不够。”
几名弟子当即顾不上观察符景词和路伤雀了,纷纷额上见汗、脸带焦急之色。
“城主,我们知道错了!请您责罚我们吧。”
只要不将他们交给副城主惩处,怎样都好!
薛坤宇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我知你们的心思,素雪剑法需在寒冷之地修行,所以尔等想要在最恶劣的西北顶峰严寒气候中缩短自己的修行时间。”
几名年轻弟子被城主猜中心中所想,嗫嚅着互相看了看,一句都不敢反驳。
只听薛坤宇正色训导道:“学武之人,希望自己的武道境界能更进一步,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但凡事欲速则不达,学武问道更是如此,需得一步一个脚印。此行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否则将会误入歧途、害人害己。这个道理,你们懂吗?”
几名不二城的弟子们心悦诚服,齐齐躬身行礼,恭敬回道:“弟子明白了。”
“甚好,既然明白了,那么在你们大道大乘境界之前,此地都不要再来了。回去主峰,抄写十遍门规,静静你们的心。”
“是,城主。”
“去吧。”
待不二城的少年弟子们抱剑行礼,纷纷离开后,薛坤宇这才含笑重新看向面前的青年和少女。
“好了,不懂事的弟子们已经离开,此处便只有我们三人了。”
他的语气十分温和,但出口的话,却令路伤雀当即悚然一惊、汗毛炸立。
“——不知神台宫神女大人和‘黄金台’路大人,跋涉千里来到我不二城,所为何事?”
路伤雀当即闪身挡在了符景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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