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蛮忙点头:“说了的。说是功夫好,还会制迷香,懂天象,哦对了,还很熟悉承恩侯府。”
燕回沉思道:“这怕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在我们这地界哪有这样的高人。
“即便有些江湖人有那本事,人家也不熟悉侯府啊。怕是只有与那侯府相熟的人家才可能有这样的人才。”
老蛮愁眉道:“这可如何是好,没法交差啊。”
燕回道:“你去官府如实说就是,你告诉他们我们这片没这样的人,也是帮官府排查了这一片,这也是功劳,周大人不会为难你的。”
老蛮觉得有些道理,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交差。
新年伊始,各府衙陆续开印。
应天府上下忙碌依旧,周昌压力巨大。
年后第一日大朝,皇帝亲自过问承恩侯遇刺一案。
得知依旧没有眉目,龙颜大怒,将应天府及几大协查衙门痛责了一番。
周昌被骂得灰头土脸,忍不住再次提请要入侯府勘查。
皇帝听了,想起平日端庄大气的侯府老夫人,如今顶着一个光溜溜的脑袋的模样,十分辛苦地将嘴角压了下去。
他还是替侯府拒了周昌的请求,太子和皇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朝上其他人对周昌深表同情,这自来断案哪有主家不配合的?
也不知承恩侯府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猜测归猜测,没人会傻到去追问。
没看见皇帝亲自帮侯府在遮掩吗?
散朝后,周昌匆匆回到府衙,属下忙上前禀告,有一疑犯前来举告,但只有面见周大人才会细说。
周昌心里一动,莫非真有了什么可靠消息?
连忙让人将那举告之人带过来。
来人是一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甚是儒雅。
此人见了周昌,连忙跪下,周昌让他起来,此人却执意不起。
周昌见他神色,便屏退左右。
此人见状,便开口道:“多谢大人拨冗相见,小民感激不尽。
“小民以下要向大人所说的事情,谈不上举告,只是一种猜测,然而所说内容或触及圣意裁决之事,乃大逆不道之言。
“小民一向听闻大人清正廉明,广纳谏言,便斗胆求见大人。
“在小民细说事情始末前,恳请大人恕小民妄言之罪。”
周昌心中恼怒:你既知道是有违圣意的事情,还一定要来说给我听。
说完还要我饶了你的罪,这不是为难我吗?
周昌忍住怒火,没好气地道:
“你且说来听听,只要你不是妄加揣测,凭空捏造,本官免了你的罪就是,起来说吧。”
“多谢大人。”来人起来顺势坐在旁边一矮几上,缓缓开口,
“小民乃淮阳人氏,姓汪名盛。
“一月前小民因与同舍馆的人发生争执,封禁搜检时被人举告彻夜未归,被衙差当做刺客疑犯抓了进来。
“所幸大人英明,为小民洗清冤屈... ...”
周昌听得不耐,忙打断他:“直接说重点,其余的就不用多说了。”
汪盛连忙打住话头,讪讪道:
“小民这一个月仔细斟酌承恩侯被刺一事,认为这极可能是仇杀,且刺杀他的人极可能与五年前淮阳赈灾一案有关联。”
周昌心中了然,这厮说了那么多,怕是想要否了皇上圣裁,将五年那桩贪墨案按到承恩侯头上。
果然大胆,这么些年有此认知的不在少数,谁敢公然说出来?
周昌倒是耐下性子,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有何依据?”
汪盛道:“回大人,小民之前便说了只是猜测,说出来供大人决断。
“大人有所不知,当年淮阳知府程大人为官清明,心系百姓,淮阳城里历来无人相信他会贪墨赈灾粮款。
“那些冲击府衙的全是些不明情况的无知灾民,事后听了淮阳民众的申辩,也自懊悔不已,自然就有人质疑究竟何人诬陷了程大人又贪墨了赈灾款。
“虽然圣上早有定论,可当年死了太多人,民愤那有那般容易平复?
“自有不少人怀疑承恩侯监守自盗,对他恨之入骨,承恩侯若是敢去淮阳,怕是也会被人乱棍打死。”
周昌心塞不已,你说了这么多,总不会是让我跑去淮阳甄寻刺客吧?
周昌不客气地说道:“你可别告诉我是那些灾民联合起来,指派人跑到京都刺杀承恩侯的。”
汪盛却道:“那倒不是,灾民们纵使有此心,也无这个胆量和能耐。
“再说了,要说谁最恨承恩侯,当属程大人一家,惨遭灭门不说,死后还背负贪墨污名,当真是死不瞑目。”
周昌奇道:“既然周大人一家已被灭门,又有何人会为他鸣不平,冒着灭九族的风险来刺杀承恩侯?”
“大人有所不知,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汪盛缓缓道,“当年灾民冲击知府衙门离去后,有程大人一好友前去府衙为程大人一家收尸。
“程大人夫妻和一对子女皆死得极为凄惨,好友悲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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