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着,就让我帮你。”
很熟悉的,无声缥缈清浅的音调。
让许肆心脏狂跳。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她平视眼前一身黑色的衣物以及银白色的长发,鼻尖嗅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硝烟味道,即使看不见脸,也能清楚来人是谁。
三合社的高位者。
代号可能叫做“黑狮”
他又出现在这样的时刻,恐怖的刀枪声响,幽暗狭小的庇护环境,暧昧刺激的姿势,还离得那么近。
许肆贴着他,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和温凉的体温。
这一次,他没让光头巨人来,而是亲自来救她。
她脸色暗暗的,没有脸红心跳,没有惊慌失措,镇定地仰着纤细脆弱的脖颈,用气声问:“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又为什么给我枪。”
她这回学聪明了。
这男人神秘莫测又来去无踪,这些问题不一次性问完,他可能下一秒就会再次消失在眼前,连片衣摆都抓不到。
“呵。”
身材高大的男人弯了弯唇,可冰冷的唇角中没有半点喜意,他松开禁锢住她脑后的手指,轻而易举扣动手枪的扳机,下巴微低,蹭在她绯红的唇边。
“换个问题问。”
这是不想回答?
许肆身后是坚硬的邮筒,退无可退,眨了眨眼,避不开他的靠近,也没脾气了,侧着脸,强撑着不去用唇触碰他的脸。
“那你怎么救我,我们能出去吗?”
在沉沉的夜色下,他的手上力道把握的刚刚好,没有弄疼许肆,也没有让她离开半步,听见她的问题,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只要我想,你就能出去。”
许肆抬起无所适从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略想了想,疑惑偏首。
“那么厉害的话,非要这样抱着吗?我不能直接走着出去吗?”
周围月亮浮浮沉沉,光影迷蒙,激战的社团人员没有进一步靠近,也没有离开。
沉默了两秒,许肆再次听见了他的声音,声线比刚刚略低了一些,有些耳熟,但探索过记忆里的每一个人,又是那么的陌生。
“嗯,非要这样抱着。”
他冰凉的指尖拂过她漂亮修长的天鹅颈。
“乖乖躲在我怀里,直到这场纷争过去。”
许肆被指尖电到,浑身一个激灵得颤。
饶是在冷静自持的人,被这样不经意间反复撩拨,耳尖也会有些发烫,双腿发软。
这么战火连天又危险雾重的夜里,周遭的景象都像是电影里才有的画面,两个人依偎拥抱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呼吸,体温都交织缠拗在一处,暧昧不清。
怀抱里的许肆规矩的没乱动,只是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
“你救我,是什么目的?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听见这话,他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冷白色的月光不能媲美灯火,看不清楚的脸,只有晦暗的视线清冷,一下又一下拂过她的头顶。
“你觉得呢,你认为一个男人,大半夜路过这么危险的地方,救了一个女人,是什么目的?该得到什么样的报酬?”
这话里没有情声欲色,只有隐隐约约的逗弄调笑。
怎么回答都很不讨好。
像调情。
许肆极缓慢的深吸口气,不说话了。
总之,她察觉不到男人有不怀好意的恶意。
一直躲着。
其实不是什么好办法,纷争结束后,胜者留下来收割利益,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
人群的脚步声不断靠近,有人举着枪把他们包围。
如许肆想的一样,被发现以后,很难有走出去的机会。
她颤了颤,想再次去摸枪,却反应过来,枪已经被男人搜走了。
她看不到身后有多少人。
只能透过地上倒映的光亮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来程度来分辨,很多很多,多的令人产生绝望感。
手指颤了颤,她声音极轻极轻,“枪,给我,我能偷袭。”
被这样要求,他只是微微抬起嘴角,安抚一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依然把她揽在怀中,没有放松。
“你想清楚了么,如果动手杀人,你的手就脏了,回去该怎么面对自己。”
许肆哽了一下喉咙,笑了,“他们都要杀我了,手脏不脏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朝邮筒开了两枪,子弹碰撞在铜铁上,擦出炽热的火花。
他声音很凉,像一块块悬浮孤岛的碎冰。
“啊,我从来不看错谁,也没有想象过你该是什么样子。”
他扯着许肆从邮筒后面走出来,眼神狂妄暴戾地扫视着每一个人,空灵虚无的嗓音化为了实质,半分都没有收敛的冲破面罩,笑着说:
“走吧,这么想出去,我带你出去。”
许肆没想到他会视若无人般大胆的就走出去。
可既然已经暴露了,不出去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手里还是没有枪。
只能抓着男人的衣摆,相信他有出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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