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苑,夕光西照。
离荣禧堂很近的玉春苑,是纪淑媛的尚未出阁时的住所。
之前邹玉珍在纪府住的那段日子,就是和纪淑媛一起住在玉春苑的。
不过却是在纪老太爷和正室老夫人过世之后,才僻出来给纪淑媛的。
至于为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纪淑媛的身份,在纪家,那就是个庶出,说破了天也改不了的,一个庶女住在这么好的位置,谁家有?
纪容的目光收回来,在后花园可以看到玉春苑的高亭上坐下。
余热未尽,假山上的亭子通体都有些烫。
等到天边收尽了最后一抹天光,秋葵忽然低呼道:“来了来了!”
后花园漆黑一片,不远处亮起一道光晕,有个人猫着身子进了玉春阁。
纪容笑着看向秋葵,“看你的了。”
秋葵显得有些兴奋,“一定办到!”
纪容很喜欢秋葵这幅什么时候都神采奕奕的样子,悄声低语了几句,让她行事小心些,秋葵点头,下了亭子,隐入黑暗中。
冬霜放心不下,“四小姐,不如让我去吧,秋葵她做事容易冲动,我怕她把事情搞砸了。”
“你放心,她能做的好。”
耐着性子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玉春苑的门忽然打开,一盏灯笼支了出来,“谁?”
没有回声,那丫鬟疑惑,正想要重新关上门,忽然听见一道哭声,是小孩子的哭声。
接着有姑娘的声音响起,好像在喊:“救命!”
大晚上的,这声音来的突兀,顿时让那丫鬟吓得汗毛倒竖,她立刻转回去叫了一起值夜的姐妹,紧接着,两个人一起提着灯笼出了玉春苑。
两个人被声音吸引过去,一道身影“刷”的一下从门口略过。
秋葵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却很是高兴,“四小姐,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
接下来,三个人就安静的坐在亭子里,听着四周越来越多的蚊蚋嗡嗡声,等着玉春苑的反应。
话说邹鹏程心急火燎的等到天黑,又怕去早了扑空,就多等了一会儿才从荣禧堂的厢房溜了出来,往玉春苑去。
到了玉春苑,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只听见虫鸣声此起彼伏,玉春苑的门开着,他下意识的就想到纪容,四小姐莫非已经进去等他了?
还知道给他留门……一时间,他脑子里全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荤艳的故事。
近了院子,他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正房都熄了灯,母亲显然是已经歇下了,那纪容会在哪儿等他呢?
莫不是耍他的!
念头不过一闪而过,不会的,她都给他留了门,又把小丫鬟们都支走了,没有道理骗他。
打消了疑惑,他往正房半开着的房门看了一眼,若是在母亲的暖阁……哎哟,想想都刺激得受不了。
没有想到纪容竟然还有这种癖好!
进了屋,发现后面天井里凉着一盏灯,往里走就是内室了,他略微迟疑,还是抬了腿。
内室的门紧闭着,屋里灯光明明暗暗,一道身影忽然被映照在门上。
“我等你等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死鬼!”
母亲的声音柔媚的能滴出水来,那身影越来越小,“嘭”的一声撞在了门上,“这喂猫是有讲究的,让爷看看这猫吃饱了没有……”
鸳鸯交颈,门被挤的“吱呀”作响,纪淑媛的声音急促而兴奋:“做什么?”
“做你!”
男子急不可耐的声音里透着压抑,接着就看见女人的身影猛地往上抬了一截,两只小巧秀足蹬在了门上。
邹鹏程惊讶的张大了嘴,在一阵女子难以描述的吟哦声中反应过来,母亲竟然……“啊!!!快来人!把这个狗男人拖下去打死,打死!”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张大了嘴怒吼着。
屋里的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两个人分不开又合不拢,顿时互拥着倒在了地上,撞到了屋里的摆饰架子,一阵声响“噼里啪啦”的声音传了出来。
邹鹏程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气懵了,母亲怎么能背着父亲做出这种事,不对,一定是那个男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会儿他已经顾不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看见一边支着绿植枝桠的木棒,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棒子,一脚踹开了门。
荣禧堂那边也听见动静,卓妈妈值夜,纪邹氏听见是玉春苑这边在闹腾,催着卓妈妈:“快去看看,别是闹贼!”
卓妈妈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邹鹏程举着木棍,往地上的人身上砸去。
纪淑媛胆子再大,先因这事儿被儿子撞见,而又被儿子的反应吓懵了,这会儿裹着件衣裳缩在一边,身体还有些微微发抖。
卓妈妈是什么人,这熬成了精的人物,一看就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
这天儿本来就热,看到这一幕,她感觉自己几乎要晕过去了,要是老太太看见,那岂不是分分钟都能“寿终正寝”吗?!
“表少爷!表少爷,快停下!”
卓妈妈急的不行,也顾不得自己上前被误打了一棍,伸手去拦邹鹏程的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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