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儿到底是个月份大的孕妇,手上没几个可靠的人。
对方迷倒了身边的人,有时间跑到她跟前来逼逼叨叨,就是有时间直接动手嘎了她的。
人家没动手,只是不想动手罢了。
至于是对方从头到尾不想动手,还是只是不想在这里动手,孙福儿就无法判断了。
孙福儿捂着嘴:“那这一路,皇上走得真艰难啊!”
“定波侯赤胆忠心。”
她哭了起来:“这几个月担惊受怕的。总算盼着有人来救我们母子了。”
孙福儿一副脑子都不太清醒的样子:“我这是欢喜得什么似的。”
她扶着腰,在屋子里转圈圈,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那丫鬟道:“福嫔娘娘,我们都安排好了。就是要委屈一下娘娘和皇次子殿下。”
“宅子里每日都是需要用大水桶运水的。等下您穿上这身奴婢的衣裳,拿了对牌,出门右转去洗衣房那边。奴婢会陪着你过去的。不到洗衣房那站着人,会接应您。”
孙福儿道:“别的都好说。就是这肚子,衣服遮不住啊!”
“还有皇次子,哭起来,惊了人怎么好。”
孙福儿忧心忡忡的。
那丫鬟掏出了一个药丸递过去:“福嫔娘娘,就劳烦您给皇次子殿下喂下。”
“娘娘放心,这药丸是迷药,只是让皇次子殿下昏睡几个时辰。”
孙福儿没有接。
这些日子,凡是皇次子用过的东西,都是她亲自试过后,才敢给皇次子用。
她可不敢把什么药丸随意地塞给皇次子吃。
而且这丫鬟只是一面之词。
没有可靠的大夫瞧过,谁知道这药里到底是什么。
孙福儿道:“还是本宫抱着吧。皇次子懂事的。本宫跟他说一声就可以了。”
那丫鬟道:“这一路不知会遇到什么事。为确保无虞,请福嫔娘娘给皇次子殿下服下。”
孙福儿道:“无碍的。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皇次子更小,不也安安稳稳地出来了。”
“本宫信命。”
“命中有时总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而且皇上的龙气会庇佑本宫和皇次子的。”
“倒是你——我们就这么跑了。你怎么办?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这句话也是孙福儿的试探。
她不见了。
这里的人肯定也不会保得住。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深宅大院死几个人太正常了。
这丫鬟留下来,也就是个死局。
所以,孙福儿猜,这丫鬟是会跟着出去的。
如果是这样,这丫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她一直在场,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而这丫鬟很明显是和陈明、沈丘他们不是一路的。
陈明、沈丘护着她出来后,就是一直让她躲在这个宅子里。
这几个月,他们两个带着人一直轮流守夜。
今晚是轮到沈丘了。
他们若是真想害孙福儿母子,是有无数机会让她们悄无声息地消失。
但他们没有。
所以,陈明、沈丘他们是希望孙福儿母子活着。
无论他们是出于何种居心,能有这点就够了。
孙福儿对他们脆弱的信任是一连几个月积攒下来的。
所以,孙福儿才愿意不逃,安心在这里待产。
眼下,凭空出现的这丫鬟以及她的同党,是敌是友,孙福儿还真是分不清。
很多时候,分不清,那就等一等,再看一看。
这丫鬟没有一开始就硬来,就说明她们这一派的势力没有陈明他们大。
不然,她就没必要在这里和孙福儿周旋,直接把孙福儿他们母子绑走就是。
刚刚这丫鬟的言语中,说接应人在洗衣房那边,必须要孙福儿换衣服去那边,那就是说,除了她外,其余人也没办法接近孙福儿母子居住的这一块。
这才是符合常理的。
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孙福儿院子里钻,那陈明他们就是瞎了眼的。
这丫鬟这一派显然是废了很多力气,才渗透进外围的洗衣房。
这洗衣房是洗下人们衣服的地方,在外院,平时人来人往的,确实是多几张脸,没有人太过注意。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这一屋子人都给迷倒了。
他们可以把迷药下在洗好的衣服上!
下人们固定几天就要换上下人们的服饰,今天就是他们换衣服的日子。
而黄昏时分,则是下人们换班的时候。
也就是说,今天下人们换上干净的衣裳来接班。
只要算好迷药发作的时辰,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药。
而这是夜里。
众人睡过去,只会觉得是自己太困了,并不会多在意。
孙福儿觉得不安。
把她们母子运出去,然后呢?
孙福儿一直留意着丫鬟的神色,但那丫鬟果然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直取她的咽喉。
这是要杀了她!
孙福儿心有防范,赶紧闪身避开。
她有意制造动静,同时顺手砸了一个青花瓷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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