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眼睁睁的注视着一个陌生男人看很不礼貌,我瞟了他两眼后,干笑两声说:叔,我给我兄弟打个电话,让他给我送点东西过来。
修鞋匠很无所谓的摆摆手,我掏出手机走到另外一边打个电话。
没多会儿胖子和伦哥也回来了,我们一齐帮着把修鞋摊收拾利索,推着晃晃悠悠的三轮车朝小胡同里面走,看得出修鞋匠的人缘应该很好,一路走过去,碰上遛弯的街坊邻居都是笑呵呵的打招呼。
胖子和我一块从后面推车,贱嗖嗖的压低声音说:三哥你跟你说,别看我师父邋里邋遢的,我师傅是个高手,会军体拳,还会耍大刀,老牛逼了!我给他磕了半个月的头,才勉强答应教我。
“耍刀?”我迷惑的问他。
胖子点点头说,嗯!大关刀,就跟关二爷使的那把青龙偃月刀一样,只是要短很多,反正耍起来呼呼带风的,特别的威风。
“我胖爷,你跟我逗比呢?拎把偃月刀出去砍人,你见过谁这么干过?”我哭笑不得的冲着胖子吧唧嘴。
这个时候前面传来修鞋匠幽幽的声音:小兄弟你这么说可就有点没见识了,这几年社会对管制刀具管理的严格里,前些年在石市抢地盘都是抄着长家伙对砍,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你懂不懂?
“嘿嘿,不好意思王叔,我就随便逗比两句,您别往心里去。”我尴尬的冲着前面赔不是,心底暗暗惊讶,这家伙的耳朵也太好使了吧,我和胖子的音量几乎都快调到最小了,他竟然能听得清清楚楚,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呐。
王叔住的地方在胡同的中段,是个古香古色的独门小院。
所幸都是年轻人,几乎没费什么劲儿,我们就把三轮车抬了上去,我好奇的问胖子,平常你们怎么推上去啊?
这满满的一三轮车的东西怎么也得四五百斤,一想到那个修鞋匠竟然能够凭自己推上去,我不由对这家伙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种力量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面对我崇拜的目光,修鞋匠很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一副高人风范。
胖子抓了抓侧脸,指向大门后面的两块木板说,平常我们铺木头板啊,很轻松就能推上去。
“我噗...”我发现自己白崇拜了,看来真的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看待这对师徒。
我们回到小院里,柳玥正在晾衣服,满脸惊喜的打招呼:师傅、胖子你们回来了!这几位是..咦?赵成虎,怎么是你啊!
“嗨,美女!好久不见了!”我热情的朝柳玥摆了摆胳膊打招呼。
柳玥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脸上,立马耷拉下去,两撇柳眉凝皱,没好气的冲着我白眼:你怎么还有脸来呢?我家胖胖当初差点冻死在桥洞底下,你这个兄弟去哪了?明明知道自己兄弟染上毒瘾,你帮助他一起戒毒,还把拒之门外,那时候你心里有兄弟俩字吗?
看到柳玥怒发冲冠的模样,胖子赶忙伸手拽着他胳膊劝阻:“玥玥,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三哥根本就不知道...”
柳玥暴怒的甩开胖子的手,走到我面前,纤细的手指戳着我胸口埋怨:赵成虎,你有没有良心?当年我爸要制裁你,是谁帮助你逃过一劫的?胖子本来要和我一块到国外去读书的,又是为了谁留下来?哪怕是现在这个白痴都想拼命跟着师父学功夫,好将来会去帮助你,你呢?你的心在哪?
一边说话,柳玥的眼泪一边止不住的往下淌落,泣不成声的捂着自己嘴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深呼吸一口,朝着柳玥和胖子同时弯腰鞠躬道歉:“对不起玥玥,对不起胖子!确实是我这个当哥的不够格!”
“一句对不起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听说你要被判刑,胖子揣着菜刀就跳窗跑了,他想要劫狱,他不是傻帽,只是因为放不下你这个兄弟,呜呜呜,我心疼我老公,心疼他这个傻子!”柳玥蹲坐在地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滚落。
胖子皱着眉头呵斥柳玥:你闭嘴!收不住了是吧?什么话都往外瞎咧咧,三哥是我哥,我们从第一天在一起混的时候就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况且明明是我自己不是东西,去吸毒,这不怪我三哥!
柳玥“哇”一嗓子哭了出来,胖子走过去将柳玥轻轻搂起,眼中含泪的喃呢:媳妇你没有兄弟,你不会懂这种感情的!
这个时候修鞋匠也走了过来,咳嗽两声说:玥玥啊,你不懂男人,男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他们可以没媳妇,但是不能没兄弟,平常可以为媳妇跟兄弟翻脸,但是关键时刻还是会为兄弟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
胖子拍打柳玥的后背轻轻安抚,我心里格外不是滋味的站在他们面前。
良久之后,柳玥瞪了我一眼,吸了吸鼻子冲着修鞋匠说:师父我帮您择菜吧,嫁鸡随鸡,嫁猪随猪,活该我就摊上这么个傻狍子,没办法!
“好了,你们闹腾吧,我们做饭!”修鞋匠朝我们眨巴了两下眼睛,和柳玥一块钻进了厨房,隐隐约约的我们从外面还能听到他在宽慰柳玥,我抛给胖子一支烟长叹口气说:你丫祖坟上真是冒青烟了,修上这么个好媳妇,以后再敢去足疗、洗浴中心浪,小心老子掰断你的金针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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