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哥白了我一眼,不满的嘟囔:“你不用嫌我墨迹,我跟你说,真碰上事儿的时候,你就知道啥特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老子害过你没?”
我盯盯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哥,我再问你个问题,你说一个人会无缘无故、不计得失的去做某件事情么?”
“分事儿也分人。”诱哥怔了怔回答。
我表情不变的再问:“那你呢?你做现在的事情又是图什么?别告诉我是因为感情,咱们之间有感情不假,但绝对达不到舍生忘死的地步,王者破败,我锒铛入狱,作为朋友你可能会觉得惋惜,可没有丝毫损失。”
诱哥的眼角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失落,挤出个满不在乎的笑容道:“我要说我不希望你变成下一个赖家,也不想你成为东北那位乔姓大佬你可能不信,那就只当是我闲的无聊,给自己找点事情干吧。”
我搓了搓脸蛋说:“不管怎么说诱哥,我真心希望你能保昆子。上次你告诉我,昆子出事儿第九处会内部处理,乍一听我也觉得确实是那么个道理,可这两天反复琢磨发现了瑕疵,第九处的职责是什么?怎么可能允许林昆如此目无法纪。”
诱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两下,已经证明了我的猜测,林昆想拿自己给我们当垫背的,保我和大部分人周全。
我抽了口气,语调沉重的说:“另外你可能不知道,过去我有一个关系特别要好的长辈,他曾经是名军人,但利用军职在石市兴风作浪,最后被第九处通缉了半辈子,直至埋骨金三角,他都能行走在阳光下,他中途退出尚且如此,林昆呢?林昆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诱哥沉闷的回应:“他希望你好。”
“兄弟是互相的,我同样也希望他好。”我从推开车门下来,站在路边,朝着车内的诱哥深深的鞠了一躬,恳求的说:“哥,我不去瞎猜测你的目的,但我相信你一定真拿我们这帮人当弟弟看,帮帮我,帮帮昆子。”
诱哥静静的望着我,最终骂了句娘:“你小子太他妈能煽情了,滚滚滚,我待会让那帮孩子把陈坤和宋子浩放了啊,和谐社会,你把人私自关起来,狗日的霍天鸿有一万个理由告你。”
“谢谢诱哥。”我诚心实意的再次朝他鞠了一躬。
“三子!”诱哥又朝我喊了一声,表情凝重的说:“不论你信不信,我没有害你和王者任何一个人的想法,听我一句劝,不管你是辉煌还是落魄,千万不要跟国外任何势力产生交集,那玩意儿真能致命,另外霍天鸿是个滚刀肉,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私下却阴险毒辣的狠人。”
我轻点两下脑袋保证“我记住了!”
其实不用诱哥提醒,我也明白能坐到霍天鸿那个位置上的哪有什么简单角色,他这个岁数仍旧还敢锋芒毕露,肯定更不是一般人物。
我朝他摆摆手打趣道:“行,我撤了啊哥,有空请你大保健。”
“你就他妈长了张好嘴,实际上还没小鱼儿那个夯货实在。”诱哥白了我一眼,驱车从我旁边离开。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想过诱哥是带着目的来跟我们称兄道弟的,他到青市投奔王者是通过小佛爷的引荐,可小佛爷对他的身份却并不了解,因为小佛爷也是通过罗权才接触上他的,很多次我都想主动给罗权去个电话,可都忍住了。
罗权并未主动跟我提过诱哥的任何事情肯定是有他的理由,我要是刻意戳破那层窗户纸,双方脸上都挂不住,当然我想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年少时那句“你赐我锦绣前程,我护你荣耀一生”的戏言吧。
我绕着街道离开,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后,直接拨通欧豪的电话,让他想办法安排我和大伟见一面,少了郑波那根搅屎棍的祸祸,欧大少说话还是很有几分力度的,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给我回过来电话,让我直接去看守所就行。
一个多小时后,看守所的探监室里,我和大伟面对面而坐,因为有欧豪的特殊关照,探监室的摄像头被关掉了,也没有管教从边上旁听,我俩可以无拘无束的对话。
大伟完全剃光了脑袋,在灯光底下闪闪发亮,侧脸和额头上多出一缕还没好利索的刀疤,看着格外的吓人,不过精神状态挺好的,脸盘子感觉也胖了不少,我和他分别点燃一支烟,抽了口气问他:“身上的伤咋样了?”
大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道:“都是皮外伤,没啥大碍,昨天欧豪托管教告诉我,下个礼拜二我的案子就能开庭,等开完庭,他就帮我办保外就医,佛奴咋样了哥?家里现在啥情况?”
我咬着烟嘴笑了笑说:“家里还行,阿奴也不错。”
大伟狐疑的注视着我的脸看了十几秒钟后,语重心长的问:“哥,你两边眉头都快连到一起了,是不是碰上啥糟心事儿?我跟你时间也不短了,对你还算了解,有啥就跟我唠唠,别憋出毛病来。”
“确实有点事儿。”我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大伟,沉思几秒钟后吞吞吐吐的呢喃:“伟子,如果哥……算了,等你出来再说吧,我特么现在也没考虑明白要不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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