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湖之战,对大明有何意义?
在鄱阳湖之战中,朱元璋杀掉了陈友谅,陈汉事实上亡国。
陈氏灭,张氏势孤,一举可定。
在打完了鄱阳湖之战后,元末最重要的问题,天下到底归谁的问题,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鄱阳湖之战,是大明的定鼎之战,意义非凡。
可是在鄱阳湖的南湖嘴湖口县,陈友谅的铁锁横江再次出现在了长江之上,拦住了大明过往商贾,私自设卡收税。
缇骑们不仅有刀,还有火铳,很快,铁索横船在牵引之下,向着江心洲的江洲镇而去。
朱祁钰站在江边看到了那浮船的熊熊大火,面沉如水。
即便是要劝仁恕的于谦,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陛下仁恕。
朱祁钰转过身来,从兴安手中拿过了一把永乐剑说道:“杨翰,过往商船很多,你挨个询问调查,看看这长江上下有多少关卡,一个不漏的找出来,挨个缉拿。”
“朕给你一千缇骑,三千京军,再给你永乐剑,王命旗牌。”
杨翰接过了金黄色的永乐剑,大声的喊道:“臣领旨!一个也不会少!”
朱祁钰对着兴安说道:“兴安,带几个人,帮陆二把灯草都装到船上吧。”
兴安在帮着陆二装船,陆二止不住的道谢,虽然仍不知道是哪路好汉,卢忠去拆另外一处的浮桥铁索横江的关卡,朱祁钰驻足江边,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紧了紧大氅。
于谦、姚龙等几个臣工,一言不发。
一个吵闹的声音忽然从码头埠头传来:“谁让你们烧的!好大的狗胆!不知道这买卖谁罩着是吧!”
一个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人出现在了码头上,他的身后乌泱泱跟着一大堆的人。
“大埠头!就是这批人,突然闯了过来,仗着他们人多刀利,在这里作威作福!”
“三爷为我们做主啊!这些人好是凶煞!连来路都不报,直接动手!”
“他们烧了大埠头的浮船,这可是几千两银子呢!”
“大埠头…”
……
来人的身份已经确定,是湖口码头的大埠头,就是介绍买卖的经纪买办,同样也是这湖口码头的扛把子。
金三在这个码头上已经混了二十多年,县太爷们来了走,走了来,换了十几茬,但金三仍然是这湖口码头的扛把子,人人敬称一声三爷。
这等人自然是有些眼力。
金三稍微走近了些,心头咯噔一下,就看这架势,显然是踢到了铁板上!
就当中那人身边,除了几个人,其余都在十步之外,而十步之外拱卫的缇骑,一个个块头比他还大,虎背熊腰,目露凶光,腰里别着铳,背上还有一个个六棱木箱,像极了传说中的一窝蜂。
金三站定,眼神中晦暗不明的闪烁了几下,才大声的喊道:“几位爷,若是有得罪,金三在这里给诸位爷配个不是。”
“若是没有得罪,今天烧船的事儿,咱就当交个朋友,和气生财。”
朱祁钰往外走了几步,看了看金三,从腰间抽出了燧发手铳,抬手就是一发火铳,铅弹带着尖啸声,钻进了金三的心口。
金三不敢置信的看着心口大开,缓缓倒下。
临死之前,他不明白,为何那个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为何会一言不发的就动手,如此狠辣。
码头上本来在围观之人,大叫一声,都扭头就走,只剩下了金三的码仔们,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这动了铳的火并,再看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铅弹可不长眼。
“拿人吧。”朱祁钰吹了吹火铳上白黄的烟气,对着两个提刑千户说道。
提刑千户抽出了手中的响箭,对空击发,带着哨声的响箭在空中炸裂出了大大的烟花,即便是在白天依旧是清晰可见。
大明皇帝出行,除了缇骑随行,还有将近三千人的京军已经赶至湖口。
朱祁钰这次来,的确是来看热闹的,不过这热闹是他自己制作出来的。
他在剿匪。
金三诨号混江龙,乃是长江漕帮一霸,手下码仔近千人,二十多年的在鄱阳湖无人敢惹,可谓是恶贯满盈,手上染血无数。
在朱祁钰的印象里,漕帮应当是伐木为船,垒土成寨,结成水寨,易守难攻,如同水泊梁山那般。
其实这类的漕帮主要混迹的地方却是码头,而这金三不过是金溪陆氏的家奴而已。
兴安颇为认真的说道:“陛下这枪法,一如既往的准!”
兴安不是拍马屁,陛下这一手火铳打的精准无比。
朱祁钰将手中燧发手铳填装火药,继续说道:“这湖口码头的抽分,一分为三,一份送给了县太爷,一份送给了陆来宣,一份留下自己糊口,否则怎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肆无忌惮?”
“这三份,陆来宣得五成,县太爷得三成,金三得两成。”
陆来宣这份也是要分润的,像江西布政使姚龙,就该拿一份。
倘若这姚龙不拿呢?
那便不是一路的人,那姚龙在江西便是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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