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草苇长势很好.
霍普金斯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情,没有人会知道这种事情,那种远离城市,就在原野之上的湖泊旁的一排野草,怎么可能有人去注意。
但是夏洛克注意到了。
不单单是那片湖泊,那排草苇。
其实在霍普金斯在最开始,跟自己讲述他那次运送的路线时,夏洛克就沿着那条一路西行的铁轨,将那天的整条路线全都走了一遍。
当然,他不是真的走了一遍,毕竟那个节骨眼上,他肯定没有时间去乘坐一列真的蒸汽列车,但是这不妨碍他的视线从高空坠下,在脑海里构建出一副实时的旷野,以那种自天外而来,俯视一切的状态遨游在他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地方。
说实在的,侦探在案件之中,负责的主要是推理的环节,但是推理需要收集线索,而收集线索需要耗费极长的时间,这就导致了在大多数时候,人们只能无所事事的等待。
夏洛克不喜欢这种等待。
好在他在血牢之中呆着的时候,因为实在无聊,已经和自己的线索小金库相处的十分融洽了,所以搜证这种事情,他已经完全不需要麻烦别人了其实,像是夏洛克这种人,他也信不着别人,毕竟‘搜证’这个环节不可能搜索300多公里的一整条铁路,也不会有人去在意湖边草木的高度与夕阳反射阳光的角度。
有些事情,还是亲力亲为来的安心一些。
装甲车还在继续朝前行驶着,在那厚实的钢铁板层外,有其他的装甲车在护送,周围的车辆里是一些审判庭的神职人员,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后方还有许多全副武装的帝国皇家调查团的守卫兵跟随着车队。
就像是格雷格森队长说的那样,没有人能够接近南丁格尔。
然而.此时的审判庭第三司最高审判官,斯坦莱.霍普金斯先生,距离南丁格尔只有不到30厘米的距离。
整个装甲车内,一片安静,夏洛克停下了絮叨,霍普金斯也停下了回应,似乎因为这里的空间太小,南丁格尔感到了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
直道车辆慢慢的转过一个拐角,霍普金斯才再次开口道:
“湖边的草长得高了.这种事情,你是怎么注意到的?”
“你不是总在强调,我是个怪物么。”夏洛克轻飘飘的回应着。
“你的确是怪物。”霍普金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伱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解惑而已,开膛手在那半秒钟之内,在车厢里,在你的面前,就把座位对面的人给割喉了,那我身为一个侦探,总得给出一个解答才行。”
“.”霍普金斯的笑声停下了,继续回归了沉默,似乎是想要表示倾听,只是这笑声和沉默之间的转换,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但是夏洛克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按你的说法,你应该是靠着列车前行方向右侧而坐,因为只有这样,夕阳的光才能直面你的眼睛而照射,同时你又说车厢内一共还有四个人,排除两个守着前后车厢门的,剩下的两个人应该是负责车厢内的巡视,而由于他们是站着的,所以视觉的高度要比坐在座位上的你高上不少,湖面折射的光线晃不到你,却能够照射到他们。
所以,你在描述那一刻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有任何问题。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因为能在那种情况下行凶重要的不是什么手法,也不是什么惊天的诡计和机关,重要的,是人!
一个只需要半秒钟的时间,一个只需要等到车厢内的巡逻士兵视线错开的时候,一抬手,就能轻易的将面前的守保护者杀掉,然后只要摆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就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的人。”
夏洛克就这么轻声细语的说着。
但是一旁的南丁格尔整个人的脑袋都在嗡嗡直响!
事实上,如果这辆车的隔音差一些,被外面的人听到了这番话,那么不管是谁,都会如遭雷击一般的怔在原地,就仿佛是听到了这一辈子听到的最荒唐的事情。
车内,霍普金斯按下了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让车灯发出来的光线更亮了一些,把前方的路照的更加清晰。
同时,他再次摇了摇头道:
“好了.别说这种奇怪的话,你现在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说,我把那个人杀了一样。如果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就是开膛手了,这样吓唬南丁格尔小姐可不好。”
“我现在可没说你就是开膛手。”夏洛克纠正着:“我几天前就说了。”
“.”
南丁格尔的手攥紧了,她觉得现在自己正处在一个无比荒唐的气氛之中,她只是一个刚20来岁的少女,不懂推理,不懂破案,甚至此时嗡嗡作响的脑袋,都根本辨别不出夏洛克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跳车,还是直接尖叫起来,期盼着外面的人听到自己的求救。
但是,她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因为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语气是那么的轻缓,是那么的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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