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位于伦敦市区的边缘,还没有来得及安装电力供能的路灯,所以看起来昏昏沉沉的,那些过于晦暗的光照在湿漉漉的石子路面上,根本无法提供多少可见度,就仿佛在刻意的隐藏着黑暗中的什么东西。
由于这一次的地点是格雷格森找到的,所以也是由他来领路,两辆马车快速的驶过无人的街道,夏洛克与华生坐在后面的那一辆,至于前面的,则单独坐着格雷格森队长,因为他的身板有些宽大,三个人乘坐会十分拥挤。
现在的时间是入夜八点,所以就算是按照最宽裕的时间来计算,72小时之内,南丁格尔小姐就会迎来属于她的谋杀。那张写着名字的小纸条,真的就如同病毒一样,从一具尸体之中滋生出来,然后钻入另一具尸体之中,谁都看不见,谁都摸不着。
华生作为一个医生,这几天一直在负责验尸的工作,此时他望着窗外,那忽明忽暗的灯光射入车厢内,将他那漂亮的面孔也拉入了明暗交织之间。
对于美丽的追求,让他天然的崇拜南丁格尔小姐,所以他也天然的不会接受对方即将到来的死亡,可是接触了这几起案件之后,他又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
再望向正在自己对面的夏洛克,那一头不怎么打理的乱发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晃动,这段时间,自己的这位侦探朋友似乎一直沉默着,不怎么与审判庭的那些工作人员们接触,连白教堂设立的办公室也不去,甚至于都不怎么关心南丁格尔小姐的安危,就是时常在别墅附近瞎转悠,有时候还会直接离开别墅。
用他的话说,人太多的地方不利于思考,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
可是,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了,第四个马上就抡到南丁格尔小姐了,夏洛克这家伙为什么还能沉得住气?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华生突然问道。
“嗯?”夏洛克抬起头,有些疑惑的望向了华生:“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觉得你对这几起案件有些不上心。”华生道:“根据我理解的夏洛克,是一个自负,不要脸,有点机会就想要表现自己,遇到有趣的案件时,整个人都会兴奋的跟个变态一样的家伙
但是这几个案件明显已经十分不可思议了,但是你却在大多数时间里表现的无所事事,甚至到处闲溜达,有时候,伱甚至不急于表达自己的观点,反而去询问霍普金斯他们的想法。
这可和你平时不一样,因为你应该在看到凶案现场的几秒钟之内,就已经将所有的信息都给观察透彻了才对,那你干嘛还要问一些你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问题?”
夏洛克微微皱眉看着自己的搭档:“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一个变态?”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对于这几起案件这么的反常?”
夏洛克很无奈的摊了一下手:“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没有想到谋杀手法,更没有想到谁是开膛手,所以自然就话少一些。”
“你想不到?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你可是夏洛克啊,你可是自称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侦探,怎么可能有你想不到的案件””华生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用余光瞄着对方,悠悠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什么,对吧?不单单是知道了,而且比我们想象的,知道的还要多。”
夏洛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无言的将视线转向车窗外。
“嘿嘿.”
寂静的夜里,他就这么突然的笑了一下,一道路灯的光伴随着他突然漏出来的笑容一闪而逝,映出了过于高挺的鼻梁下的阴影,显得有些瘆人。
很快,马车停在了一栋老旧建筑楼下,一些帝国皇家调查团的人已经将这里围住,黄黑相间的警戒线拉起,引来了周围许多人的好奇,远远地站着,指指点点。
夏洛克和华生下了车,然后很随着格雷格森一同进入楼道,并直向上走去。
其实刚走到二楼的时候,那丝血腥味道就已经飘散于空气之中,并随着上行越来越浓郁,在这个过程中,几人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栋建筑已经老旧到了极点,根本就是一栋私人改建后的烂尾楼,楼梯的扶手全是木质的,有些门上甚至没有锁,只有最简单的老旧门栓,透过一些开着的门望进去,能看到里面是没有任何家具的毛坯房,地上有一些零散的被褥,估计是流浪汉晚上会住进这里。
很显然,这种地方没有任何的安全性可言,但是由于都是流浪汉和年迈的老人居民,也导致了这里的社交极其的简单匮乏,作为藏身之地,的确算是一个好的选择。
最终.几人来到了7楼,并且也看到了那扇半开着的门。
而在门的内侧,还耷拉出一截手臂,那手掌心的位置,赫然有一个贯通了的血洞。
夏洛克走进房间,只是随意的一打量,就已经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不过这并不是在表现他敏锐的观察力,而是因为,这个房间太小了,小到只有10平米不到,空空荡荡,四四方方,墙上也没有任何的装饰,甚至连个窗子都没有,就很草率的涂了一层青灰色的水泥,只有在地上的一个厚一点的毛毯,在证明死者之前是睡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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