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感冒。”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许校程半晌没有说话。
或许是对她这个突然而来的电话感到诧异,更是惊讶她会在电话里这么一句。
好一会儿之后,苏印才听到他有些低沉的声音,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她清了清嗓子,可开口声音还是沙哑。“在家里。”
他只应了一句:“好。”
而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苏印盯着尚未息屏的手机好一会儿,将它丢到沙发另一端,拽了只抱枕过来,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她懒得去想许校程最后那个“好”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感冒是真的,她连思绪都有些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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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启刚进办公室就见许校程正在套衣服,他拿着文件就没递出去。
许校程问:“看看下午还有什么安排?”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是不重要的就先推了,我出去一趟。”
“下午有一个财务部的常规汇报,推到什么时候?”
许校程已经从抽屉里拿了车钥匙,想了一会儿说:“先推后,时间再定。”
说完他就出了办公室的门,杨启一个人站在那里半晌没反应过来,跟着许校程这么些年了,这倒是他为数不多的中午按时离开。
还有,杨启怎么觉得自家老板心情看起来不错?但是离开的又有些焦急。
从盛和总部到苏印住的地方,横跨了半个北京城。
手轻点着方向盘,眼神扫过车窗外又一闪而过的景物,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他觉得这种感觉分外熟悉,六年前,他从酒吧出发去苏印的家里找她的时候,或许也是这种感受。
许校程又不傻,苏印能给他打这个电话,就已经说明了一件事情,她并不排斥他。甚至这个电话的暗示意味已经很明显。
他们之间,从刚开始苏印对他的敌意和讽刺,到后来在芜昌,他们之间的亲密。可是许校程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她或许并不想要他的靠近。
哪怕芜昌那晚他们又一次发生了关系,可是她并不给他,不给他一份坦诚。
平水镇疯狂的一夜,现在看来还没有刚才她普普通通的一个电话,随意的一句:“许校程,我感冒了。”
仅仅只是一个电话,可是他在听到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活络过了。
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甚至面对着苏印的时候,一度忍不住想开口问一句:苏印,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她的电话,就好像是给了许校程一个回答。她的回答是:“有可能。”
路上并没有堵车,车子一路畅行无阻,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停在苏印家楼下。
车子早已经熄了火,可他在里面坐了好几分钟才出来。
并不知道她住在几楼,他打电话去问,知道她总是任性的掐断别人的电话,或是迟迟不接。可是这一次,振铃只有几秒之后,电话就接通了。
他问:“你家在几楼?”
面对他的问题,她也没表现出多少的惊讶,只答她“三十二楼。”
许校程一边听电话,一边按电梯。
听着她声音有些沙哑,问她:“吃过药了吗?”
电梯里面信号不好,他她声音都变的断断续续的,许校程没听清她说吃过了还是没吃过。
三十二楼的高度,电梯里面还有上上下下的人,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到达她居住的楼层。
手机一直保持着通话,他们有默契的谁都没有挂断,明明电梯里也听不太清对方说了什么话,又或许他们谁都没说什么。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先挂断。
站到她的家门口,许校程开口说:“来开一下门,我在门口。”
房间的隔音效果应该很不错,他并没有听到她来开门的脚步声,门就突然被拉开了。
苏印看着他,也没有多惊讶他的出现,“不上班吗?”
许校程答她:“现在是午休时间。”
他低头看她还不算糟糕的站在面前,才微微放下了心。
“吃过药了吗?”他又问。
苏印拉开门让他先进来,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没吃,这里没有,懒得出去买。”
闻言,许校程也没有喝水,“你先休息,我去买药。”
他问她:“怎么感冒的?”
苏印答:“不知道。”
“头疼?”
“有点。”
“发烧吗?”
还没等苏印回答,他伸手已经轻触到了她的额头,苏印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这一躲让许校程有些愣住了。
“好像……也有点。”她说。
许校程收回了手,面色如常的“嗯”了一句,也没再去探她的体温。
他出了门,看见房门被关上,苏印站在那里僵硬半晌,拿起桌上的那杯水,仰头喝完了才觉得心里没那么烦躁。
离这里不远就有一家药店,还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许校程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又回来了。
他把药从袋子里拿出来,苏印就坐在他旁边,听一样样给她解释用量和喝的时间,拿了说明书挑关键的说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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