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云是他的侧妃,也是个很好的管家能手,比周长乐有用多了。
但昨日他才宿在她这里,今日她就劝他去看别的女人。
周湘云垂下眸子,温声道:“王爷,不,应该唤您太子了,日后您将是帝国的主宰,妾身这醋哪里吃得完?”
说着,她福了福身子:“妾现在只是暂时代替未来的太子妃,替您管好后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爷和父亲一样都不是沉迷后院女人的男人,心中只有权势和大志向。
她对这种男人看得太清楚,她只想管好自己,为自己和母亲挣一条富贵平安路。
“侧妃真是贤德,日后就算进宫了,也担当得起一个德妃的封号。”上官宏业淡淡地一笑。
女人有很多用途,能管好家,制衡后院和后宫也是值得高看一眼的本事。
“那妾身就先谢过王爷了。”周湘云柔婉恭敬地福身。
德妃历朝历代都是个有用的高贵摆设,她很清楚,当初王爷可是想给明妃娘娘“贵妃”之号的。
只是,明妃娘娘不稀罕罢了。
上官宏业摆摆手,转身离开。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竟然连他都不打算见。
“和公公,父皇不见我?”
上官宏业很是不明白,剑眉一拧。
心里觉得有点异样,没有理由啊,父皇怎么会不见他?
和公公欠身道:“是,陛下头风,如今是太医院医正和几位道长都在炼丹房陪着。”
上官宏业一听,表情有点复杂:“父皇又去丹房了?”
“是。”和公公点头。
上官宏业只得点头:“如果父皇病好了点,就劳烦和公公叫人知会我一声。”
“是,太子殿下。”和公公道。
上官宏业轻咳一声:“册封典礼都没办,和公公还是叫我秦王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别人叫自己上官宙以前的这个称呼,总觉不是很舒服。
毕竟上官宙这个太子……被废了,如今被圈禁‘病重’得见不了人,只怕是熬不过今年的冬天了。
导致“太子”听起来有种奇怪的不吉利之感。
他猜测是父皇不会容许上官宙活着,毕竟父皇是个心狠手辣,极有城府的人。
既然已经决定立自己为新的继承人,那就不会留下上官宙这个废太子给他当隐患。
而且,历朝历代废太子都没有还能活着的。
虽然他早已经知道这件事,可心里总有些……复杂和难受。
“是,秦王殿下。”和公公笑盈盈地道。
目送着秦王走了,他神色又冷淡了下来,看了眼一边的小太监:“皇帝陛下辟谷的情况怎么样?”
那小太监恭谨地道:“回和公公,陛下辟谷了两日,今日有些受不了修行之苦,饿得很,要了两碗咸菜粥,都吃完了。”
“嗯,陛下既然吃了这一顿,也够了,再让陛下辟谷三日,三日之内只送水进去,如此,才好修行。”
和公公吩咐。
那小太监点点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去照办了。
和公公眯起眼,微笑:“当初督主刚进宫当小太监的时候,总被欺负,也是这么三天两头的‘辟谷’,如今陛下也该试试这些滋味。”
……
“你以前也这样饿肚子?”
明兰若放点心盘子的手一顿,看着面前的人。
隐书生端着茶,淡淡地道:“初进宫,剩那么点傲气,不懂人情世故,不懂讨好人,就算是督主也少不得受教训,不奇怪。”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平心静气的样子,不知心里有些难受。
那时候的他也不过十一岁左右吧?
“我被圈禁的时候也饿过,还好很快我就用医术赚钱养活我和小希了。”明兰若干巴巴地想表达一下,她也知道饿的滋味。
却不想,隐书生拿茶的手一顿,忽然抬起眼忧伤而隐忍地看着她:“小娘娘还在怪罪督主当初圈禁你们母子吗?”
说着,他苦笑:“也对,都是他犯了蠢,你不愿原谅他是应该的,害你们母子受了五年苦。”
明兰若一愣,伸手握住他的手,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他不孤单……”
虽然这些说法听起来有点傻,可她想表达的只是能理解他的一些感受。
隐书生看着她,忽然伸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脸埋在她胸前,喑哑地道:“督主知道的。”
他喜欢她柔软的身体,听得见她心脏的跳动,潮润柔软的呼吸都让他沉迷,缓解心里的疲惫。
明兰若轻轻地抚过他的乌发,不知道为啥,总觉得怪怪的。
其实吧,当初确实是他犯蠢圈禁她,当然,这件事也怪她过分自信,第一天就跑去找他说那些话。
但是……
她怎么也算“受害者”,为什么换成她在这里安慰他这个“加害者”?
明兰若低头瞧着怀里的年轻书生,默默叹气:“……”
算了,硬惯了的东厂督主,难得戴了一层小书生人皮面具,能软和下来‘撒个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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