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衍圣公府,你们是什么人,敢来……啊!”
“西厂办案,闲杂人等都滚开!”
胡纶抵达兖州府第三日,在北京朱高煦敕令刚刚下发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对衍圣公府开始了包围查案。
作为孔子第五十九代后人的衍圣公孔彦缙原本还在书房练习书法,突然听到院外嘈杂声不断,皱着眉放下笔走出小院后,便看到了数十名身穿黑色戎装的青壮年正在衍圣公府内来来往往,翻箱倒柜。
他试图阻止,却被西厂的一名百户官直接推倒在地。
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天下居然还有敢对他出手的人。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
推倒一个孔家,整个山东的负担都会下降许多,而朝廷也能得到许多耕地,让百姓过上更舒服的日子。
他们重复不断的喊冤,便是殿内的朱高煦都感到了烦躁,更不用提在他们身旁的那数百文官了。
原本打向藩王的子弹,却被孔府跳出来接下了。
“污蔑?”胡纶真想上去踹这厮一脚:“青川村公所的挽马都出现在你侄子的家中了,你说这是污蔑?”
朱高煦质问宋礼,宋礼这下不敢回应了。
“陛下,难道就不能……”
“陛下,衍圣公府毕竟是圣人之后,不可轻怠啊!”
“你一个武官瞎掺和什么政务,这里那么多六部六科都察院的官员,难道他们还需要你提醒吗?!”
“孔笙是你的堂侄对吧?”
朱高炽和朱高燧被这一幕弄楞了,一眼扫去,这群武官没有一个低于正三品。
人群之中,刚刚从西南回北京述职的长春侯徐晟对朱高炽解释。
虽然是牢骚,但就他坐了半天不动来看,他心里还是偏向自己人的。
况且在他看来,百姓完全不用愚弄,只要给他们好日子过,朱高煦并不认为会有人想要造反。
由于明初的科举都要考校骑射拳脚,故此双方刚开始打起来的时候,文官还能隐隐占据上风。
武官们脸色并不好看,但还是在路过时对二人作揖。
胡纶咬牙切齿的说出这话,孔彦缙第一反应便是反驳:“不可能,这一定是弄错了,我那侄子良善,怎么会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定是有人污蔑他!”
哪怕是资产阶级的统治者,也一样希望充分利用他们。
“你们站着干什么?”
礼部尚书宋礼狼狈的作揖,朱高煦却直接呵斥:“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孔府的事情朕已经下了敕令,若是再有人敢来武英殿广场跪着说孔府无罪,那朕就用弓箭亲手射死他!”
不管是实权还是散阶,能出动那么多正三品,而且还都是四十多岁的武官,想来事情都不会小。
“派个亲近人告诉他,山东百姓日后日子如何,就看他这场案子办的如何了。”
话还没说完,一名御史脸上就挨了徐晟一拳。
胡纶冷着脸看着孔彦缙,如果不是不允许,他甚至想一刀劈了孔彦缙。
“尤其是你,徐晟!”
走到武英殿门前,朱高煦便瞧见了整个广场上是上百名武官结军阵追着数百名文官在打,地上散落着断裂的笏板、皮带,被踩得不成样子的乌纱帽和残缺的官袍。
“老大,你说陛下真的要牵连整个孔府啊?”
朱高炽一看文武官员的口角之争发展为拳脚之争,当即便拉着朱高燧要躲远点。
他呵斥众人,众人纷纷低下头。
孔彦缙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可这时西厂的力士却找打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陛下,臣等并不支持孔笙,也认为孔笙应该依律处置,但臣等也认为不能对孔府严惩。”
“陛下,程汇元此事……”
胡纶的地位可以说仅次于皇室之下,而胡纶出现的地方,也往往代表着大案的发生。
朱高煦冷着脸呵斥,徐晟闻言当即作揖道:
“殿下,是他们先动手欺负我们的……”
放下茶水,朱高煦瞥了一眼亦失哈,亦失哈闻言,额头不免渗出冷汗。
“没有我的手书,任何人不得出入衍圣公府!”
双方互殴的场景十分混乱,渤海派的武官年纪普遍在四十五到六十左右,数量只有文官的四分之一。
在官员们看来,儒家在这个时代的表现,还绝对算不上落后,甚至具有一定的先进性。
“够了!”
“净鞭都响了三轮,你那拳头还能挥出五轮,打仗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力气?!”
不得不说,他们说的有一定道理。
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当下就是一个。
孔彦缙至今都不觉得死了一个程汇元是什么大事,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吏员,类似他这样的小小吏员,大明朝还有数十万个。
“你们口口声声说按照律法来,那我问你们,《大明律·吏律》与《刑律》中,对私杀官吏是什么处置?”
“这句话……你和陛下说去吧!”
因为这种特殊性,所以只要统治者还是封建阶级,就肯定会用得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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