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五月底出孝,六月初,秀女就要入宫了。
魏向晚让宋含珠和杜玉珍去管秀女入宫的事,毕竟八月太子就要开蒙,她得提前让太子适应上学的氛围,不然届时又哭又闹的,传出去有损太子的威名。
元昭和其他公主一起上课后,就不在长乐宫里学习,太子就不能向从前一样,指挥着奶娘和小太监抱着他去姐姐上课的地方玩耍。
魏向晚渲染姐姐去上学多开心后,太子对自己三岁生日很期待,因为父皇母后说了,三岁过了他就要上学了,有很多人来陪着他玩。
杜夫人有一年多没见着女儿,牵肠挂肚,总算宫里来人说让她进宫见娘娘,这次她不先往藏玉殿去,而是到长乐宫来给皇后请安。
后宫妃嫔家属进宫觐见应该先来给皇后请安,这是规矩,就像家里小妾亲戚上门也要先去给主母问安一样。
宋含珠从饶皇后开始召见亲属就不曾去过长乐宫问安,到了杜玉珍这,宋夫人也是直接去的藏玉殿,不去长乐宫。
魏向晚并不在意这些,虽然到这个位份,家人进宫颇为便利,但也是有时间管着,中午前就要出宫,与其浪费时间在路上和不相干的人身上,不如和自己人多说几句体己话。
魏向晚是由己度人。
所以听闻宋夫人在门口求见,魏向晚有些纳闷,“一年多没见着女儿应该想得紧,怎么还到我这来。”
也不能不见,让人把太子抱一边去,再领宋夫人进来。
宋夫人进来就要行全礼,魏向晚让人架住了,“夫人何必客气。”
“这是臣妇该做的。”宋夫人面色微赧,“娘娘大度,臣妇等却不能不懂规矩。”
“夫人最是规矩不过。”魏向晚笑道,“只是关上门来都是自家亲戚,不用讲虚礼。”
杜夫人像是就等着魏向晚这一句,立即眼眶微红,“都是臣妇的错,在家只和贵妃说进宫是你亲表哥家,以至于她进宫来不分上下,不懂尊卑,屡屡冲撞娘娘。”
“还请娘娘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宽恕她。”
魏向晚了然,看来杜玉珍这次冷落,杜家是怕了,“夫人不必担心,陛下是因着太皇太后离世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要冷落贵妃。”
“不只是藏玉殿,后宫哪个殿陛下都没去,只是偶尔来长乐宫见见太子。”
“贵妃一日不学好,陛下就该冷落她,以免她狗吃了豹子胆,记吃不记打,不长记性。”杜夫人在魏向晚面前贬低女儿,等真见了心肝儿,不由悲从心起,“你怎么瘦成这样,宫里谁敢慢待你?我让你爹去陛下那递句话。”
“没有谁怠慢我。”杜玉珍见着亲娘也哭,“满宫上下都跟着陛下吃素,我若胖了怎么办?陛下瞧见会更不喜。”
“你现在知道错了吧。”杜夫人气女儿蠢笨,嘴上说要她长记性,但真看到女儿可怜的样子,她又舍不得,“伴君如伴虎,你当是说来玩笑。”
“表哥原来一点都不喜欢我。”杜玉珍扑到母亲怀里,比起冷待,她更害怕郎心易变。
“他喜欢你,也不能由着你胡来啊。”杜夫人没想到 女儿到现在还在纠结喜不喜欢的事,她拍着女儿背说,“你在你姑母的冥诞上让他下不来面子,他只是冷着你,已经是很喜欢你。”
“你看我什么时候让你爹不痛快过?”
“合笙。”杜玉珍哭道。
“合笙已经这样,只能当她命不好。”杜夫人叹气,“你得振作起来,在选秀前将陛下心拢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杜玉珍惶急,她只会撒娇哭,一开始总能达成目的,现在她不确定,她的眼泪是否还有用。
“你就保持这个样子,见了陛下只说自己错了,旁的不要说。”杜夫人搂着女儿说,“陛下
见了你心疼,自然就会原谅你了。”
“但是陛下什么时候来?”杜玉珍不相信,“也许陛下再不会来了。”
“不会的。”杜夫人肯定,“今日我去了长乐宫,明日陛下就会来看你。”
“为什么?”
杜夫人叹气,“我去拜见了皇后,皇后只要提到我今日去了长乐宫,陛下就会想到你,就会来看你。”
杜玉珍还是迷茫。
杜夫人只能摸着她的脸说,“想不明白就别想,娘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娘总不会害你。”
“等到陛下来见你,你就说你太蠢了,分辨不出真心假意,总是被人利用,你让陛下派个姑姑来看着你行事,以后你只听陛下的话,再不会做让他不高兴的事。”
杜玉珍确实不明白,为何母亲笃定皇后会说她今日去拜访了长乐宫,如果换做是她,皇后倒霉,她是绝对不会去跟陛下说皇后的好话。
魏向晚确实要和陛下说,不说不行,杜夫人是陛下的舅母,她主动示弱求好,皇后不接招,就是不给陛下面子。
不管杜玉珍如何,只要陛下还认舅舅,杜家在她这就得有面子。
亓肇拉着布条的一头逗太子玩,太子喜欢一切和人角力互动的游戏,屁股向后撅着使力,抓着布条的另一头往后拽,脸也跟着用力,挤出奇形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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