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晚在上林苑画越水春宴,矫健的男儿在奋力抢夺花球,花团之中,一个女子面露骄傲又眼含担心。
亓令月也来上林苑散心,还未靠近就有人提醒,皇后娘娘在前面,请长公主回避。
亓令月被太后三令五申的提醒,不要去见魏向晚,等她倒霉的时候,你想怎么出气都行,但是在那之前,你避着她走。
亓令月原本准备听话,但是让人拿话顶到跟前,她就顾不得,冷笑,“皇后娘娘这么大排场,来上林苑还要清场啊?闲人回避。”
她大摇大摆前往魏向晚画作的亭子,在她之后,有宫人迅速往无极宫去找陛下。
“听闻皇后身体不好,时日无多,今日一看,还挺有精神。”亓令月看到魏向晚就冷嘲热讽,“还有心情在上林苑游园绘画。”
“本宫只是身体不好,公主希望本宫时日无多。”魏向晚笑道,“为着公主,本宫也会长命百岁的。”
“牙尖嘴利。”亓令月走近了看到魏向晚的画,脸色突变,“你画的是什么?”
“公主看不出来?”魏向晚指着画,“越水春宴夺花球啊,李家三郎最斯文不过的性子,为了未婚妻才会下场夺球,只为了让她有面子高兴。”
亓令月不等她说完就把画作撕了,“你是故意画的。”
“他们不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魏向晚说道,“李三郎处处体贴,就连妙珍画眉用的都是他精心挑选,更不要提四时四物,年节过寿。”
“写首诗画幅画都要巴巴地给妙珍送过去,让她品鉴。”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亓令月恶狠狠的盯着魏向晚,“孔妙珍已经死了,死在出嫁前,她和李兰道的情分早就断了。”
“怎么能说断了呢?”魏向晚不赞同,“只要李兰道心里有她,他们这段情就没有断。”
“何况,他们现在在地下也算重续鸳梦。”
“李兰道的尸体是你换走了吧。”亓令月逼近了问,“孔妙珍那个贱人的尸体是不是也是你调换下葬了,你把他们葬在一起,你以为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做梦。”
“到底是我做梦,还是你在做梦。”魏向晚继续刺激她,“要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李兰道的妻子,他生不属于你,死也不会属于你。”
亓令月发狂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谷雨和小满立即站到魏向晚跟前保护她。
“你一见钟情的男人,是为了他的女人在开屏炫耀,而你以为杀了人,男人就属于你,结果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魏向晚嘲讽,“就算是天潢贵胄又如何,除却公主的身份你什么都不是,以权相逼,除了把人逼死,不能逼得人爱你。”
“你闭嘴。”亓令月指着魏向晚大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陛下就一定爱你吗?”
“当初陛下根本就不想要你,是母后非要选你,你才能入宫当这个皇后,你不要不识好歹。”
“陛下当初不想要我,但也不妨碍他现在爱我。”魏向晚看着她,“就算陛下不爱我,但是我是皇后,又育有太子,百年后,我的名字跟在他后面,受后人祭拜,爱不爱又重要吗?”
“谁都知道我是他的妻子。”
“而你,不用等百年后,李家对你恨之入骨,说不定现在家谱上他的妻子就是孔妙珍,李家的后人知道孔妙珍,却不知道你。”
啊——
亓令月挥舞着手要来打魏向晚,魏向晚眼看着亓肇的身影,把谷雨挪开,双手架住亓令月的手,“人已经死了,长公主还是看开些吧,不要拘泥在旧人阴影,一世不得开颜。”
“贱人。”亓令月把魏向晚甩开,“你和孔妙珍一样是贱人,我能杀得了她就能杀了你。”
“住手,你在干什么?”亓肇远远看见亓令月把魏向晚甩在一边就心跳到嗓子眼,连忙制止。
但是亓令月已经气疯了,她什么都听不到,眼里耳里只有魏向晚嘲笑的话语,李兰道和孔妙珍天生一对,而她是丑人多作怪。
她四处寻找着趁手的武器,在地上看到翻倒在侧的砚台,弯腰捡起。
亓肇冲进来扶起魏向晚,急切问你伤到哪。
魏向晚摇头说无事。
看亓令月举起砚台砸过来,她不由自主喊道陛下小心。
亓肇闻言却只把魏向晚紧紧搂在怀里,背对着外向,以身为盾,保护的姿态。
亓令月用足了力气,砚台接连砸在亓肇后脑上,血迹蔓延开来。
魏向晚着急大喊,“来人啊,护驾,长公主要行刺陛下。”
这一招呼,躲在暗处护卫的人都出现了,魏向晚手挡在亓肇大脑后也挨砸了几下,但是她顾不得,颤声问道,“陛下你怎么样?”
亓肇直到人把亓令月制住,才松开魏向晚,“来人啊,把长公主送到宗人府关起来。”
他声音阴恻,看向亓令月的眼神仿佛看一个死人。
亓令月的疯劲好像被这一眼看过去了,她手一抖,沾了血的砚台掉落在地,“你不能关我,母后不会让你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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