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太医院判就在庆寿宫里,也救不了驸马的命。
不过正好马上医治昏倒的长公主。
太后面色铁青,“李兰道胆敢在庆寿宫自戕,哀家要将他碎尸万段,来人啊,把他的尸首抛在宫门外,哀家要众人都看看。”
魏向晚扯扯亓肇的后腰带,亓肇从惊吓中回神,“母后,众人都看见驸马是被五花大绑进宫的,如今要曝尸,只怕会引来非议。”
“他在宫中自戕,乃是大罪。”
“大罪是没错,但是别人要问起他为何自戕,这理由怕是不好说。”亓肇为难,当初他只是听太后的下了一道赐婚的旨意,虽然亓令月大婚后和驸马处的不好,但是驸马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得旁人。
现在听闻这桩婚事背后还有秘辛,驸马之前有未婚妻,还被亓令月害死了,亓令月偷情生的野种,事情太多太有冲击性。
他本来就看不上亓令月的儿子,没想到还是一个野种,想到太后明明知情,却要让她的野种外孙娶自己的女儿。
亓肇暗自恼火,“先将驸马送出宫停灵,死因,就说是意外好了。”
太后面色阴沉,不愿接受。
魏向晚只能开口道,“驸马死得这样急,也不知道长公主心里如何想的。”
“长公主为了他方寸大乱,做了许多错事,如今人死账消,母后何必为了一个死人再和长公主闹不愉快。”
“一个祸害,就这么死倒是便宜了他。”太后摆手,算是同意了亓肇的做法。
宫人迅速进来将李兰道的尸首抬出去。
李兰道僵硬地睁着眼,生前的不忿带到死。
门外吹来一阵风,宫人手滑,将李兰道的上半身摔在地上,眼睛正对着魏向晚,魏向晚知道他的执着。
心中叹气,‘这会你到了地下,若能见到妙珍,她愿意原谅你,我就想办法让你们合葬。’
亓肇拦在魏向晚面前,让人手脚麻利点,他担心魏向晚会害怕。
李兰道再被抬起时,双目已经合上。
好像他摔这一下就是为了得到魏向晚这句话。
魏向晚心中说不上来的难受,亓肇回身看到她双目泛泪,“可是吓到了?”
魏向晚摇摇头。
孔妙珍和李兰道,青梅竹马,才子佳人,离幸福只有一步,偏偏这一步就是咫尺天涯,妙珍死的无辜,李兰道最终也追寻她而去。
希望地府没有恶鬼,再横插一杠,棒打鸳鸯。
“你先回宫休息,让太医来看看,这里朕在就行了。”亓肇体贴道,他凑近魏向晚耳语,“亓令月醒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发疯,你在这别被牵连了。”
魏向晚提醒他,“驸马的事不好办得太过。”
“我心里有数,”亓肇推着她往外走,“都说当皇帝少不了见几次血溅金銮,没想到我第一次见在后宫。”
亓肇坐着陪同太后等亓令月苏醒。
中途招手让郑衡去找个大师给皇后念念,他还是有些担心。
魏向晚回到长乐宫只是坐着发呆,奶娘抱着太子想过来,被小雪拦住,“娘娘心情不好,让她一个人静静。”
公主那边也使人去了招呼,不要过来打扰。
没想到元昭听说后让奶娘抱着太子到她那去,太子如今醒着就要人陪着玩,若是知道母亲在却不搭理他,是万万不肯的,所以元昭把他叫去,就坐在离姐姐不远的地方看姐姐上课。
也能老实待上片刻。
他知道姐姐上完课就可以陪他玩。
长乐宫都说,公主如此体贴懂事,倒像是娘娘亲生的。
魏向晚迷迷糊糊进入睡眠,走近一座佛殿,居中的菩萨低眉看众生,四周的灯架上点着无数长明灯,一排排摇曳如星河。
菩萨面前跪坐着一个小女孩,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魏向晚走过去,是她和孔妙珍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孔妙珍的母亲生了重病,趁着还能走动来寺里给孔妙珍添长明灯,而孔妙珍跪在佛前求的是母亲安康。
“我娘病逝以前,也给我在这请了百年的长明灯。”年幼的魏向晚道,“娘说,就算她不在了,她请的长明灯会依旧庇护者我,保佑我长命百岁。”
“你说世上真的有菩萨吗?”小小的孔妙珍问。
“菩萨不就在这吗?”魏向晚抬头看菩萨。
“珍儿妹妹。”年轻的李兰道就站在殿外,并不进来,“该走了。”
“我娘怕我的婚事被父亲胡乱许出去,今日来也是给我议定亲事。”孔妙珍小声说,“他母亲和我母亲是闺中密友。”
“那你喜欢他吗?”
孔妙珍回头看一眼清俊的小少年,对魏向晚轻轻笑,自然是喜欢的呀。
“他这么好,长公主见了他就喜欢也是正常。”孔妙珍身形变得亭亭玉立,“当时我想给你写信来着,可是来不及了。”
“其实被长公主派来的人害死时,我还有一点开心,说明三哥没有因为长公主就放弃我,其实他真的写一纸退婚书给我,我也活不成的,还要搭上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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