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即使太后主动要求合盟,他只推说皇后育有太子,位置牢不可破,他不奢想不属于他的位置。
只是可怜她的女儿在深宫寂寞无助,能有个孩子傍身就很好了。
“自从杜玉珍和魏向晚进宫后,你女儿的帝宠就大不如从前。”太后道,“在这深宫中,不是有子有位份就万事大吉,没有陛下的宠爱,做什么都是事倍功半。”
“为了展示哀家的诚意,哀家会让宋贵妃成为陛下心中最宠爱的妃嫔。”太后看着宋云章,“宋大人只要回去告诉女儿,让她把握好时机。”
宋云章不知道太后想做什么。
不过太后不喜欢魏向晚,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宋含珠本就在宫里和太后关系不错,这之后也不用他担心。
秋高气爽之日,陛下养伤,皇后养病,太后闭宫不出,后宫气氛压抑,宋含珠接到父亲的通知,去跟亓肇提议办个赏菊宴,陛下请太后出来赏宴,“不然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好事,陛下给个台阶,让母后踩着下来不好吗?”
亓肇略一思忖,“既如此你就去办吧,能请太后出来,朕算你一功。”
亓肇每日还是去庆寿宫请安,只是太后不肯见他。
这宴是为了缓和陛下和太后的关系,所以魏向晚也出席了,不知道为何,宋含珠把太子和诸位公主也叫上,有小孩子在席上跑来跑去的热闹,气氛也不算尴尬。
怀孕的妃嫔中,只有杜玉珍出席,她看着亓肇一脸幽怨,“陛下久不来见臣妾,臣妾只好追着陛下跑。”
“不是故意不去见你,朕受伤了,需要静养。”亓肇解释。
“皇后娘娘身边就该多带些人,怎么能碰上危险,指着陛下去救呢,这多危险啊?”杜玉珍埋怨道。
太后本来不喜欢听亓肇说他受伤的事,但是杜玉珍这话说的她很满意,看了一眼魏向晚,冷哼,“陛下龙体重于一切,最不懂事的人都明白,偏偏人人夸赞贤良淑德的人不懂,拿陛下当盾。”
魏向晚沉默不语,也制止了亓肇想要解释的话语。
“看舞。”亓肇道。
舞娘翩翩起舞,越跳越近,魏向晚本能觉得不对,她扫向四周,想看太子在哪。
舞娘围成一圈,在各自下腰散开时,中间的舞娘从腰间抽出软剑,直向亓肇冲去,“狗皇帝拿命来。”
变故突生,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呼乱做一团,魏向晚当机立断冲向儿子,而宋含珠想到父亲在信里所说,抓住一切机会,她心想父亲不会这么设计吧。
但是身体冲亓肇奔去,她挡在亓肇身前,剑刺入她的肩胛骨。
“护驾。”
这一切都很快,等侍卫闻讯赶来制住舞女,所有人都被宫人护着,魏向晚怀里搂着太子,而宋含珠软软倒在亓肇怀里。
“珠儿?”亓肇喊她,“来人啊,快叫太医,贵妃受伤了。”
舞女满脸仇恨地瞪着亓肇,“我乃宸王殿下的未亡人,你杀了宸王,我只恨不能替他报仇。”
然后她干脆果断的咬舌自尽。
“荒谬。”亓肇大怒,“这舞女谁安排的?给朕去查。”
亓肇打横抱起宋含珠离去,杜玉珍惊魂未定看着此幕又心酸起来,虽然一开始她就被宫人护着蹲到桌子底下,但是不妨碍她现在责怪她们,“如果不是你们拦着,本宫就去护驾了。”
亓曜被母亲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伸手扒拉魏向晚的手,魏向晚心还在砰砰跳,扭头看见太后在人群中弯起的嘴角。
她看见魏向晚后笑意更甚,“陛下能在危急中护住皇后,皇后在危急中却想不到陛下,痴心错付,哀家真是心疼陛下。”
魏向晚站起,恭送太后回宫。
把乱糟糟的现场收拾了,还不忘嘱咐杜玉珍回宫让太医看看,不要受惊影响胎儿。
所有舞女,选送舞女的教坊司,以及一系列的人都送到大理寺去查办。
魏向晚嘱咐宫人,今日之事不要乱说。
但是她心知肚明,陛下行刺,又是这么个由头,肯定是瞒不住的。
安抚好太子和公主们后,魏向晚要去藏玉殿瞧瞧,路上还不忘人给宸王妃去个信,行刺人打着宸王未亡人的旗号行事,她如果应当不对,她和儿子都要受牵累。
到了藏玉殿,太医正在往外走,魏向晚叫住他,“贵妃的伤可有妨碍?”
“伤在肩膀上,流了些血,其余等伤口好了就不碍事了、”太后回道。
“那出点补气血的方子,再有治疤痕的药,等到伤口愈合也要开始涂抹。”魏向晚吩咐。
她进到殿内,宋含珠依偎在亓肇怀里,“臣妾当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着陛下。”
“真傻。”亓肇搂着她,“这次是运气好,只伤在肩膀,若是伤到其他地方,你有几条小命?”
“伤在我身上也好过伤在陛下身上。”宋含珠眉目含情道。
魏向晚觉得自己来的时机不对,但是这会要离开也晚了,宋含珠看到魏向晚要下榻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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